那老人眼睛都哭的紅腫了，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痛哭流涕。任誰都能感受到照片裡的人的傷心和絕望，明明只是一張簡單的照片，可是照片裡透出來的濃濃的絕望，卻讓人壓抑極了。

厲起芸盯著那張照片，漂亮英氣的下頜線條繃得緊緊地，她想要讓自己移開目光，不要在意。

可是做不到。

她的視線就像是被釘在了那上面一樣，無論她怎麼做，都沒有辦法從那張照片上移開。

胸口更是像被一塊大石頭壓住了似的，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忽然。

手機震動了起來。

這一次不是有簡訊發過來，而是厲南天的電話打了過來。

厲起芸短暫的猶豫了一下，把手機放到了耳邊，紅唇輕啟，“喂……”

手機那頭傳來沙沙沙的電流聲，每一聲都敲擊在了她心臟上，她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手機，心跳漏了兩拍。

“喂，爸？”厲起芸第一次這麼沉不住氣，再叫了一聲。

這一次，手機那頭的人總算開口了，“你現在在哪兒？”

是厲南天的聲音！

厲起芸不知道他問這個幹什麼，還是說，“我在琉球。”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厲起芸奇怪的皺起了眉頭，問他，“發生什麼事了，爸？”

他怎麼突然關心起了她什麼時候回來？

手機那頭的人又沉默了許久，才緩緩的開口，聲音裡透出了濃濃的疲倦，“你知不知道萊恩這次的事？”

萊恩這次的事！

厲起芸心口如同被大擺錘重重的捶打了一下！

屏住了呼吸的同時，裝作不知情的說，“萊恩什麼事？”

“你不知道？”

厲起芸回答的很快，“我不知道啊，我還在琉球度假，去哪兒知道萊恩的事？爸，萊恩怎麼了？”

“……”

那頭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沉默的每一秒對她內心都是一場折磨，終於在她快要沉不住氣再主動解釋的時候，那頭的人總算開口了，“起芸，你到底還要讓我多失望才算完？”

你到底還要讓我多失望才算完？

簡單的一句話，彷彿一記狠狠的耳光，甩在了她臉上。

厲起芸艱難的咬牙說，“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我又做什麼了？”

“你說呢，你做了什麼，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嗎？你說你不知道萊恩的事，你真的不知道？以你對北爵的關心，萊恩出了這麼大的事故，你會不知道？可你剛才跟我說什麼，你在度假所以你不知道。你這話跟三歲的小孩說都不會相信，你還拿出來跟我說！”

她如果大大方方的承認說知道，他也許還不會這麼失望。

厲起芸下意識的撇清了關係，才是承認了自己和這件事有關。

“我把你媽媽給你留的結婚的珠寶讓人拿給你，就是想讓你清醒一點，不要再執著下去了。結果呢，你還是執迷不悟。甚至比之前還要瘋狂。起芸，你自己想想你做了什麼。你做這些之前，就沒有想過會發生意外？還是說，你一開始就想過可能會發生意外，但你壓根不在乎。你巴不得發生意外，好把事情鬧的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