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呼吸一窒，深深地呼吸一口氣，鋪天蓋地來的壓力洶湧而來，令人無處可逃

蘇小小承受著程仙子狂風暴雨般的攻勢，無論是言語上，還是心理上的攻勢她都佔據著上風，第一個她自己是蘇燦的女朋友，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第二個她對蘇小小已經足夠容忍，或者說已經達到某種界限和，再往下去觸犯她的底線和心中堅持的東西，必然是石破天驚！

別以為女孩子之間的交鋒就是溫柔似水，比起男生們崇尚的拳頭和鮮血，拳頭大才是道理，女生因為先天的身體上弱勢，腰肢柔軟的桎梏，所以往往在言語上較勁，水火相濟，

大海越是看似風平浪靜，越是波瀾不驚，其實早已暗流洶湧，走錯一步，便是萬劫不復，粉身碎骨，永無翻身之日。

餃子館裡面的場面一度驚心動魄起來！

不過因為蘇解東和程林懿等長輩們都在這裡，程仙子也有所收斂，儘管言辭激烈犀利，但她依舊風輕雲淡，以手拂耳邊雲鬢，極好看的鳳眼灼灼凝視著這個和她不相上下的女孩，看她如何落子。

蘇小小忽然笑起來了，餃子館有些昏暗的燈光像是剎那間被她照亮了。

她笑得有些無奈，笑的一點都不勉強，笑得是如此順其自然，她對程可淑說，又像是跟自己說，旁若無人，“堅持我所堅持的！但很多時候，覺得自己應該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但是人吶，太容易自信，自信得忘乎所以。於是，拿起了一件東西，當逼不得已放下的時候，自己還頻頻回頭去看。”

這就是蘇小小給程仙子“堅持”的答案，她並沒有遵循程可淑的問題去回答，而是打破這個桎梏跳出來，用自己的價值觀去反省這個堅持到底值不值得，既是給程可淑說的，又是對自己的扣問。

“毫無意義！”程可淑清冷的聲音隨後響起。

程林懿和林舒已經驚呆了，這還是在他們印象中乖乖女的女兒嗎？她們兩人好像在說著什麼東西，聽不懂，但隱約有有些明白，不過他們都不同於一般的大人，很開明，尤其是出過國的程林懿，也受美國思想自由的感染，所以並沒有出言打擾，其實在他的潛意識裡面想看看，到底是老蘇家的女兒優秀，還是自己的女兒優秀！

蘇解東也瞠目結舌，和吳立茵對視一眼，紛紛不解，連吃到嘴裡的餃子都忘記咀嚼。

他們想弄明白剛才還一團和氣的兩女孩怎麼眨眼間就水火不相容了。

蘇小小停止了笑聲，第一次正面迎上了程可淑的攻勢，避無可避，那就正視她，兩人都為最耀眼的天之驕女，沒有誰低人一等。

一個是隔著花海眺望，一個是漠然俯視世界，都是這個時代的主角。

“雖然沒有意義，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們去追尋，其實倒不是真的為了將那件失去的東西追回來，而是想給自己一個解釋，說明自己曾經對它戀戀不忘，好像不是自己拋棄了它，而是它拋棄了自己，呵呵，倒有些自欺欺人的味道了。”蘇小小自嘲的說道。

程可淑微蹙眉宇，微薄的櫻唇抿成一條線，陷入沉思。

“好像很多人都羨慕那些敢愛敢恨的人，要麼義無反顧，要麼一刀兩斷！”蘇小小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多好呀，我也覺得好。”

“可惜我做不到。”她微微一笑。

蘇小小扳回了一局，從原本處在下風的位置，重新站在了和程仙子一樣的位置，自嘲之間，連消帶打，把程可淑的攻勢給化解了。

好一個劍心琴膽的女孩，唇齒雲淡風輕，胸腔風起雲湧！

不僅丟出一個問題，還意有所指，那句“可惜我做不到”似乎還在暗示著什麼？是對蘇燦的神情難忘？還是說自己不甘就這樣放棄蘇燦，喜歡的不應該遠遠的看！

程林懿和蘇解東兩個大老爺們集體發呆，雖然說女孩子之間總是有些秘密，但也不至於隔著一個世界啊？難道說時代變革的太快，我們已經落後了嗎？

“唔！”程可淑剛想說話。

蘇小小突然起身，擺了擺手，笑道：“程可淑，你放心，我現在是不會和你爭蘇小燦的，不過，你要是沒有看得住他，那麼就讓我來！”

她貝齒微露，淺笑漣漪，說話卻斬釘截鐵。

“老爸，我們吃飽了，也該回去了吧，程叔叔和阿姨，打擾了了。”蘇小小禮貌依舊到位。

“噢！原來是蘇燦！”程林懿恍然大悟的點頭，搞了半天，兩個人居然在說蘇燦那小子，什麼時候他竟然也變成了香餑餑，這麼受人喜歡了？尤其是還是這個和自家閨女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