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平米鴿子房裡,每天朝九晚五擠著地鐵和公交車去上班,上班遲到了還要被上司罵的噼頭蓋臉,自己畏畏縮縮不敢和他頂嘴,生怕上司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解僱炒魷魚,面對同事之間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小心翼翼的在這個的現實社會摸爬滾打,全副武裝成為中流砥柱小怪獸。
而夏天擠得一身熱汗恨不得一頭再近冰涼的水裡面泡著,冬天洗著澡還要擔心一下沒有熱氣的日子似乎已經遠去,恍如昨日。
取而代之的是每天早上揹著書包去上學,悠閒的吃掉包子油條和豆角,迎著早晨的太陽站在公交站臺上等公交車,也許還會遇到那驚鴻一瞥的女孩,從他的眼前騎著單車而過,留下那令人無限遐想的背影。
不用每月把可憐巴巴的工資交了房租,再寄給家裡的生活費,最後才能自己用,不用委屈自己帶上冰冷的面具,變成最陌生的模樣,
可以穿著那很醜卻很溫馨的紅藍白條紋寬鬆校服,在操場上那一排排或熟悉或陌生的人臉堆中找到喜歡的人,然後隨著時代在召喚的廣播體操聲音響起,隨著朝陽微恙伸展稚嫩的身子。
又或者是在某個昏昏欲睡的下午上著無聊枯燥的課程,又因為光碟遊戲室風靡了哪一款遊戲吸引了許多人,於是幾個沒心沒肺的傢伙相約一起逃課,翻牆出去光碟室打一個下午的有些,然後心滿意足的走出遊戲室,兜裡還有幾塊錢,就在街邊的小吃店買了點吃的,在披覆著金色光線的夕陽下,揹著書包回家。
可以肆無忌憚的笑,可以在走廊上追逐打鬧。
可以在夏日熱汗淋漓的操場打一場暢快的籃球,可以在冬日寒冷凜冽的教室裡面,把校服脫下來蓋在腿上取暖,可以相互依偎著如暖,可以勾肩搭背沒心沒肺,可以並肩仰望絢燦星空,望著那迷濛的未來。
當然還有很多,都是無法說出來了,如果把蘇燦這一世的生活寫成一本小說,他覺得,或許他的這一生沒有太多的yy,也沒有波瀾壯闊如同狗血一般的商業集團帝國,不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高中學生,現實就是現實,除了一點驚心動魄,哪有那麼多**,但這生活就像一壺醇香留齒的熱茶,平凡中帶點小微瀾。
作業還沒做完,籃球賽也還在籌辦,喜歡的人才剛在一起,還沒有來的天長地老,這樣的生活如何捨得?
蘇燦其實是一個安於現狀的人,本質裡面也有著小富即安的思想,也想一個人在深山裡面隱居,過著悠然獨居的日子,但是生活不允許,柴米油鹽,都脫離不了這些基本的東西。
所以啊,蘇燦承認自己是一個俗人。
家裡面,蘇成業坐在沙發上面,戴著近視眼鏡,手上捧著一本經濟學,仔細的研讀,有空就去請教小區院子裡面一個退休的經濟學教授,儘管那個教授已經退休很久,但他認為,經驗才是財富。
“嘎嘰”一聲,蘇燦的臥室房門被他推開了,然後蘇燦穿著睡衣慵懶的走出房門,打著哈欠。
蘇成業看見蘇燦這個樣子,頓時皺眉,“怎麼今天睡到現在才起來,還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啊?”
“昨晚失眠了,隔壁那裝修房子好吵,咱們家裡的隔音質量太差了,根本米有辦法隔音,還有就是咱們樓下那吵了幾年的情侶,昨天晚上不知道發了什麼瘋,一直在摔東西,那聲音可大了!”蘇燦解釋道。
蘇成業疑惑道:“我怎麼不知道。”
林安琴從廚房裡面走出,解開廚房圍裙,翻白眼對蘇成業道:“那兩口子天天吵,沒個消停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對了,老蘇,隔壁那裝修房屋的我沒意見,但是也不能老是晚上裝修啊,那氣槍噪音聲可大了,你可要和物業投訴一下,你看把咱們兒子弄的都失眠了。”
蘇成業想起來,隔壁那家是蘇州的一個瓷板商,平時是不在家的,買了房子很久了,一直沒有住進去,據別人說,好像是富貴發達了,這裡的房子又老又舊,他也不想再裝修了,好像後來就轉手賣給了其他人。
“這些人都不懂規矩,你這樣直接投訴是沒辦法的。”蘇成業道。
“那可不是,上次夏老頭去投訴,結果還被這家業主給威脅了,叫他老骨頭不要惹事情,唉,要我說啊,你就該叫幾個人去和他們說一下。”林安琴說道。
若是像以前經濟水平,家裡的情況貧困,自己也沒有底氣去說這樣的話,估計也會忍氣吞聲下來。
但是現如今情況不一樣了,蘇燦家的經濟情況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又養了一眾的保安,雖然說是商業上的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