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把我從你的生活裡徹底剔除出去。”
顧翎顏這時停下了打他的拳頭,窩在他懷裡小聲地抽泣。
“顏顏,都是我還不夠冷靜,是我不會處理我們的問題,讓你傷心難過,都是我的錯。”他聲音像含了沙子一樣沙啞,“只要你不離開我,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這一個月他總在思索為什麼她總那樣對他患得患失,屢次把他從身邊推走,可如今再看到她時他才明白,那是因為實在太在乎。
他一條腿屈起在床沿,將頭慢慢靠在她鎖骨邊吻了吻,神情柔和而虔誠。
他教她成長,她卻教他懂得從今往後應該給她怎樣的深愛才是不可取代。
***
容羨把邵西蓓帶到上次肖安受傷時住的醫院時,已經悄悄地安排好人提前在等候,她們人一到,立馬就幫邵西蓓做驗尿HGC和B超。
這所醫院的院長和容羨的爸爸是發小,容羨媽媽身體不是很好,她從小往這裡跑,和一大半的醫生都關係很不錯,邵西蓓驗好出來時,已經有醫生直接熟門熟路地把她帶到一間安靜的休息室裡了。
容羨在休息室裡來回踱步,看到她來了之後連忙迎上去,探了探她的額頭,小聲問,“你人還難受嗎?還想吐麼?”
邵西蓓搖了搖頭,在沙發上坐下,“就是有點累。”
容羨鬆了口氣,一把拉住剛剛送她進來的醫生,輕聲道,“我帶人來醫院檢查的事情你們幾個…懂的?”
那醫生年輕得很,清秀的臉上掩著一絲賊兮兮的笑意,朝容羨眨了眨眼睛。
休息室的門被關上,邵西蓓握著水杯溫柔地看著容羨,“六六你先走吧,你不是說今天晚上去見瞿簡的爸媽麼?你已經放過他們一趟鴿子了,這次別再遲到了。”
容羨猶豫地皺著眉想了一會,“報告出來了我等會讓人開車送你回去,我晚上到家給你電話。”
邵西蓓點點頭,淺笑著朝她揮了揮手。
“蓓蓓…”容羨走到門邊時回頭,擔心地叮囑,“你自己小心點,有什麼不舒服的你馬上和在附近的醫生說。”
…
一覺醒來天色都暗了,邵西蓓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蓋上了一件她早上剛剛幫他燙好的衣服。
沒有開燈的房裡,傅政坐在沙發邊的一張椅子上,目色沉沉地靠著椅背,邵西蓓撐起手臂從沙發上坐起來時他才回過神,起身走到她面前。
早上剛剛大吵過一架,她人也不舒服,靠著沙發不說話,傅政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握著報告單的手有些不易察覺地輕顫。
“蓓蓓…”他薄唇輕啟,聲音有些不同尋常地嘶啞。
邵西蓓咬了咬牙,伸手想從他手裡拿過報告單。
傅政一手把報告單甩在沙發上,將她輕輕拉起來,雙手緊緊扣住她的肩膀,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
黑暗中他眼眸不同尋常地亮而灼,她手心都微溼,躊躇了半響才輕聲問,“…報告出來的結果是什麼?”
“你懷孕了。”傅政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平靜地回答,“已經有三個星期了。”
邵西蓓渾身一顫,震驚之餘心中又驚喜得不可言語,連忙彎腰顫著手拿起沙發上的報告藉著外面的燈光細細地看了起來。
傅政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和還尚平坦的小腹,目光愈加深沉複雜。
他接到容羨電話的時候正在開一個很高階別的會議,後來他拋下會議一路飈車趕到醫院,好幾次都差點撞上別的車子。
容羨那時在電話裡說的幾句話他直到現在依舊還記憶猶新。
他即將要成為一個由她孕育的小生命的親生父親。
☆、顫慄
悶騷的男人深情起來簡直不是人類。
平時從來打個半死也憋不出一句甜言蜜語的鍋子哥哥挖心掏肺的幾句話,瞬間就把顧小炸毛給秒殺了。
炸毛兔雖然性格確實是難搞了點,但哪個小姑娘要哭要鬧要分手,不是為了想他哄、想他無時無刻不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疼呢?
無愛所以釋然,太愛所以痴纏。
顧翎顏把自己一臉的眼淚鼻涕往單景川身上一抹,自認為十分厚道地給他臺階下,“看在你閉門思過一個月的份上,我以後就勉強不再嫌棄你,再也不出爾反爾和你提分手了。”
單景川摸了摸她的頭髮,只好無奈地嘆氣。
其實他根本沒指望她悟效能那麼高,只盼望她鬧騰的頻率能稍微低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