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薛燦心,不一樣。
她笑了,淚水無聲地滑落。
她靜靜地望著螢幕裡的他,而他也彷彿感應到了,與她深情相凝。
“唱歌!唱歌!唱歌!”兩個無聊的男人殺風景地起鬨。
“知道了啦!”他回頭拋給好事份子兩枚白眼,接過他們遞過來的吉他,隨意撥絃。“你不要覺得好笑,我也不想這麼做,都這兩個傢伙說什麼電影或電視劇裡,男主角只要唱情歌對女主角求愛,絕對是無往不利的,不管是天生一副好歌喉,還是五音不全,總之女主角聽了,一定會感動得一塌糊塗,然後就飛奔到男主角的懷裡……所以他們非逼我唱不可,真麻煩。”
他很無奈似地撇撇嘴,撥弄琴絃,低聲哼唱。“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杆上多嘴。你說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覺。手中的鉛筆,在紙上來來回回。我用幾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誰……”
是周杰倫的(七里香),他歌聲雖然不怎麼好聽,吉他倒是彈得很流暢。
她甜蜜地嘆息。到底他還有多少她不曾見識過的一面呢?
那飽滿的稻穗幸福了這個季節
而你的臉頰像田裡熟透的番茄
你突然對我說七里香的名字很美
我此刻卻只想親吻你倔強的嘴
雨下整夜我的愛溢位就像雨水
窗臺蝴蝶像詩裡紛飛的美麗章節
我接著寫把永遠愛你寫追詩的結尾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瞭解很美的一首歌。
當最後的和絃落下時,她的心已悸動得不能自己。
“怎麼樣?很難聽吧?像殺豬的聲音對吧?”嚴飛淘氣地評論。
蔡常熙也笑著加入。“你媽已經答應我們了,如果你再不回來,就天天幫忙傳簡訊給你,讓Boss天天魔音傳腦給你聽!小心點,我看你八成會因此神經衰弱……”
“神經衰弱什麼啊?”嚴琛不爽兩人的調侃。“都給我滾出去!出去!”
好不容易,他終於淨空了閒雜人等,只留自己在畫面裡。
“你聽著,”他嚴肅地發表宣言。“就算你神經衰弱了,我也會對你的一輩子負責,不是作為你的老闆,是作為你的男人。所以,快回到我身邊吧!都快三十歲的女人了,要找到像我這樣優秀的長期飯票可不容易,你最好懂得把握——不對,你一定要把握,不然會後悔——聽見沒?馬上回到我身邊!”
“這算什麼?是威脅還是命令?唉!哥,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哄女孩子不是這樣的。”
“就是啊,Boss,你這樣說不定反而嚇走她,口氣得溫柔一點,就像——”
“x的!你們兩個是背後靈啊?從哪兒冒出來的?給我滾!”
鏡頭一陣激烈晃動,畫面轉黑,結束。
看完影片,周韋彤幾乎要瘋了,慌得坐不住,在房內來回走動,芳心浮躁地飛揚。
他喜歡她,呼喚她回到他身邊——
她好想立刻趕回臺北,回到他身邊,可惜夜太深,火車停駛,她無法動身,只能困在這離他遙遠的小鎮。
一整晚,她重複播放影片,笑著、哭著,像個傻瓜,為愛痴狂。
天色矇矇亮,她立刻收拾行囊,趕搭第一班火車。
雨停了,空氣清新微涼,街道上空蕩蕩的,杳無人蹤,只有她形單影隻,但她一點也不覺得寂寞,腦海還回蕩著影片裡他表白的聲音,心口有一腔情意熱烈地沸騰著。
來到車站,時間尚早,售票口還未開張,周韋彤在車站大廳徘徊,忽地,低垂的螓首撞上一個有稜有角的下顎。
“喔!”男人吃痛,驚呼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她連聲道歉,揚起臉,一張朝思暮想的俊容映入眼眸。
她不敢相信,言語震驚地卡在唇腔。
而他揉著疼痛的下巴,卻是含笑望她。
“周韋彤,我的下巴跟你有仇嗎?你就非要這樣虐待它?”他挪揄。
她怔怔地憶起兩人初相遇時,她也是這般魯莽地撞痛他。
她想笑,淚霧卻在眼裡暈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嚴琛微笑。“我在你家門外站崗一個禮拜,你媽才肯告訴我你在這個小鎮,但她沒告訴我地址,所以我本來打算一家一家問。”
“一家一家問?人家會當你是變態!”
“你才知道,誰教你連手機號碼都換了?”他沒好氣地抱怨。
她輕輕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