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及內一點就是大片大紅色的精緻富麗的牡丹花,在深夜裡有種妖冶的味道,整個院子裝飾精緻、華麗,花園裡山巒疊峰、藤蘿掩映,十分雅緻。要講府第大小,在蛇都中不算什麼,但講景緻,卻也是數一數二的。
走過院子,前面的大廳竟是一片燈火通明,夜美美與阿紫皆是一愣,隨即便聽到一個聲音:“老奴見過王妃,王爺已在廳內等候王妃多時。”
是王管家,夜美美這是第一次打量他,四十五歲左右,兩鬢已經微微斑白,但是神色確實炯炯有神,一雙眼睛更是透著精光,夜美美微微一笑,隨即向前廳走去。
一路過來,地上上鋪的是光滑如鏡的玉磚,頭頂上掛著美麗的八角宮燈,屋子門頭有紫檀木嵌象牙花映玻璃的楠木隔段,其餘全都是花梨木與酸枝木所制,極盡奢華之能,雕工繁華,令人歎為觀止,然而外面看起來卻只是普通的王家府邸,樸實無華,看不出絲毫奢侈的端倪。阿紫的一張嘴驚訝的想張,卻又是看見夜美美一臉的平淡,忍住了張嘴稱奇的激動。
重生的王妃
阿紫的一張嘴驚訝的想張,卻又是看見夜美美一臉的平淡,忍住了張嘴稱奇的激動。
夜美美沒有多看一眼。因為她早已知道,這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銀蛇是蛇都的商業巨頭,是她將來最有力的競爭對手,而這,不過是剛開始。
阿紫小心地將一杯熱茶放在夜美美面前的紫檀木小茶几上,看了一眼始終閉目養神的銀蛇,隨後輕輕悄悄的走到夜美美的身後站定。
夜美美徑自坐著,拿起阿紫為她泡的茶淺淺的喝了一口,看小姐的模樣,倒不像是要與銀蛇王爺為敵的樣子,但是,阿紫明明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她們進來大廳已經有半個鐘頭了,一二三四五……阿紫數了數大廳的人數,明明加上丫鬟奴才主子也有十三個人,為嘛感覺不到人氣呢。
她看了一眼對面的王管家,見對方也流露出謹慎的神情,不由心中更加忐忑起來。她們這下回王府,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就算小姐現在是郡主,可那也是有名無實的高帽子……
夜美美垂眸看向手中的茶水,記憶回到了當年爸爸將她從孤兒院接出來的那一幕。當自己小心翼翼的但又是無比興奮的進入一個陌生的家的時候,爸爸的妻子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面上露出的笑容很是溫和,輕的了一聲,道:“這孩子看著就是有福氣的,以後我就是你的媽媽了。”
當時的她本就畏畏縮縮、忐忑不安,聽到這話心中自然是充滿了感激,她在孤兒院中待了那麼多年,終於能有一個人可以管她叫做媽媽了。可惜當年的她,卻看不懂媽媽眼底的痛苦與不安。
她什麼都不懂,都不知道,只知道媽媽每天都會想著法子的,將從菜市場撿回來的沒人要的菜,換著花樣的做給她吃。
她甚至從來沒有在媽媽每晚偷偷哭泣的時候,跑過去給她一個擁抱。
她不能生育,爸爸對她的拳打腳踢讓她終於受不住從六樓跳了下去,那晚,她在枕頭底下,看見那個泥色的蛇形吊墜,那是媽媽唯一留給她的東西。
她從此以後,只剩下那唯一一個親人,那個間接殺死媽媽的男人,她無比害怕重新回到孤兒院,那個滿是冰冷的地方。所以,即使對那個男人無比害怕,卻又不得不時時刻刻的討好他,順著他,聽他的話,叫他爸爸。
她就是這樣學會了偽裝,學會了堅強。然後,終於有一天,將那個送她進地獄的男人送進了監獄。
大鬧銀蛇婚禮的那一天,她軟弱無能的樣子受盡了嘲笑,受盡了侮辱,可她都忍了下來。當時的她本就畏畏縮縮、忐忑不安,裝作看不懂所有人眼底的輕蔑和冷笑。
可是那又算什麼呢,那時候的她無依無靠,無錢無權無勢,受人欺負也是活該。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所以,本該是應該害怕眼前的這樣冷酷的一個男人的,夜美美從頭到尾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他不說話,她也是安安靜靜的喝茶。
所有人此刻都只敢在心中議論她,兩個月不見,眼前的王妃似乎脫胎換骨了,似乎變得漂亮了,儀態也大有不同。
屋子裡,居右邊的暖榻上坐著的安氏,她身穿五福捧壽紋樣的蜜色紵絲綢緞衣衫,頭上戴著中間綴著一顆翠玉的銀鼠皮昭君套,將蒼白的臉色倒是掩飾掉了幾分,略微有些紅的顏色,她的一雙眼睛一直都在夜美美身上,帶著淡淡的笑。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安氏,夜美美的眼睛剎那間就紅了,看在眾人眼睛裡,頓時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