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安丞問完這句話後，很久都沒有聽到戚墨寒再回答。

直到很久，付安丞的身後才傳來一道女聲，“哥，我覺得是爸爸。”

溫貝貝的話讓付安丞的眼皮在瞬間狠狠的跳了一下。

“來之前，我們特地找祖奶奶瞭解了當年的事情。祖奶奶說，爸爸很愛她，無論她想要什麼，或者做什麼，爸爸都很順從她。”

溫貝貝的話裡，關於談欣雅，全部用一個【她】來代替，沒有再喊出一聲媽媽。

一個女人，仗著一個男人對她的喜歡，為了達到自己的野心和目的，連把自己的親生骨肉都隱瞞送出的事都做得出來，沒有盡到一點作為媽媽的責任，她就已經配不上母親這二字。

“所以，有可能談欣雅當年做的所有事情，爸爸都是知道的。”

“哥，如果我們猜的是真的，你不要怪爸爸。”

溫貝貝走到戚墨寒的身邊，就被男人摟住了。

三人站在那，每個人各懷心思。

直到顧兮涼再次走出來，才把三人給叫了進去。

——

一頓飯吃得並不怎麼融洽。

因為，顧兮涼只吃了一半，就被急匆匆跑進來的傭人給打斷了。

“公主……”

看到傭人的神色，顧兮涼一句話也沒有說，直接離了席。

付安丞也幾乎在同一時間站起，卻被顧兮涼攔住。

“你在這陪著他們，我自己去就好。”

說完，顧兮涼就走了。

身後，付安丞停留在原處，溫貝貝只看到他的雙手瞬間緊握成拳。

“哥……”

“你們吃，我去看看。”

“是不是顧堂不行了。”

戚墨寒接過一旁傭人遞過來的手帕，放在手裡擦了擦。

“嗯，一個禮拜已經下了十幾次病危通知書。”

回答完，付安丞的背影就消失在拐角。

對面的席位突然空了下來，溫貝貝也沒了吃飯的心情。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對戚墨寒道，

“老公，你說我們是不是把祖奶奶接過來比較好。”

“還有承睿。”

戚墨寒轉頭看向她，抬手在溫貝貝的嘴角撫了撫，而後俯下身親了親，才道，“我去辦。”

——

喬瀾和顧承睿來的路上，溫貝貝和戚墨寒去見過幾次黑夜帝國的國主顧堂。

他看上去雖依舊俊朗，可那緊閉的雙眸下有隱隱約約的青色，讓人一眼就可以推測出他的身體狀況。

中毒很深。

聽戚墨寒說起，溫貝貝才知道，顧堂是被唐慄下了藥。

唐慄也是談欣雅的人。

由此也大約可以推斷出，唐慄和唐粟這兩個親雙胞胎兄弟，被談欣雅利用的徹底。

如今，卻落得這樣下場。

——

喬瀾和顧承睿是第二天下午才到的。

此時，顧兮涼已經六神無主的跪在顧堂面前很久了。

顧堂的臥室裡，站著兩排穿白色僧服的和尚，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佛珠，在那裡禱告。

臥室的右側擺放著香爐，裡面點著香，所以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薰香氣息。

即便這樣，顧堂的雙眼依舊緊閉。

已經三天三夜了，他的呼吸越來越弱，脈搏也越來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