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難過。
“沒事兒,這點小傷不算什麼。”桑樹無奈一笑,和此時二次受傷的骨折的左腿比起來,這個巴掌真的不算什麼。
“桑桑,天朗哥的媽媽是關心則亂,你……”不要怪她!可是後面那四個字她終究沒有說出口。
現在受傷的,一個是她兒時的夥伴,一個是她現在最好的朋友,她沒立場去要求誰不怪誰、誰原諒誰。
桑樹自然明白她未說完的話,握住她的手說道:“我不怪她。如果是果果或慎慎遭遇這樣的事,我肯定也會遷怒於相關的人。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愛著孩子的母親。”
“呸呸呸!果果和慎慎才不會遇到這樣的事兒呢!一輩子都不會的!”古宛月趕緊朝地上假吐口水,抵消桑樹的無心之言。
桑樹被她孩子氣的舉動逗笑了,只是這一笑卻牽動了臉上腫著的肌肉,疼得她“嘶”了一聲。
“走吧,這裡不歡迎我們,你又是病號,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古宛月對著蘭若如她們走來的方向努了努嘴,然後推著桑樹打算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站住!”蘭若如眼尖地發現想要開溜的兩人,厲聲喝道。
古宛月無聲地翻了個白眼,只好推著桑樹又轉了過來。
“怎麼?這就想走?我兒子還在裡面躺著昏迷不醒呢!”蘭若如既悲痛又憤怒,保養得很好的面容都扭曲了。
“不是的蘭姨”,古宛月趕緊解釋,“桑桑她也受了傷,剛才又摔了一跤,現在得回去找醫生看看什麼情況。”
“媽媽,哥還等著我們早點喚醒他呢!”文天晴怕母親的火爆性子再傷到桑樹,趕緊岔開話題。
這招果然好使,蘭若如對著桑樹“哼”了一聲,就急忙走進了重症監護室。
文天晴對古宛月使了個眼色,也跟了進去。
“走吧!”桑樹無力地說了一句,就閉上了眼睛。她實在是又累又痛。
蘭若如和文天晴進了重症監護室,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文天朗,心裡又是一陣難過,不過她們也沒忘她們進來的目的。
“天朗啊,我是媽媽!你快醒來好不好?你別嚇唬媽媽好不好?嗚嗚嗚~~~”蘭若如握住他的一隻手放到自己臉上,剛開口淚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媽媽!”文天晴輕輕地擁住母親,淚水也跟著下來了,“哥,你說過你最怕媽媽傷心難過了,你都不知道,媽媽昨晚難過得都暈倒了!你要是再不醒過來,媽媽會更加難過的……”
兩個人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說了許久,連旁邊護理的小護士都聽得淚水漣漣,可文天朗卻沒有絲毫的動靜。
她們又找來了秦院長問是怎麼回事兒,秦院長說這種事急不得,讓她們明天再來試試,今天先讓文天朗休息了。
兩人只好作罷。
桑樹的臉用冰敷了好久才慢慢消腫,但是那五個清晰的手指印卻依然沒有下去。
為了不讓母親和孩子們更加擔心,她好說歹說才打消他們下午還要來醫院的念頭。
這一天桑樹都昏昏沉沉的,中午都沒起來吃飯,直到傍晚了才醒過來。
古宛月陪她吃完晚飯,喬宇就來換班了。
“你這臉上怎麼弄的?!”喬宇沒多久就發現了桑樹的異樣,那麼明顯的巴掌印,很顯然是人打的,“誰幹的?”
桑樹很少見到喬宇這麼陰狠的臉色,除了五年前她失戀時,他揚言要去收拾穆之軒。
“呵呵呵呵,不小心撞到了別人的手。”桑樹幹笑著,找了個蹩腳得不能再蹩腳的說辭。
“你……”喬宇直接無語。
“哥,你去看看文天朗現在有沒有人探視,沒有的話我想去看看。”桑樹怕喬宇繼續追問,給他找了個事情做。
“桑桑,你這麼關心他僅僅是因為他救過你的命嗎?”喬宇直視著桑樹的眼睛問道。
“要不然呢?”桑樹對著喬宇翻了個白眼,一臉“你的問題很白痴”的表情。
喬宇:“……”好吧,他不跟受傷的人計較。
看著他吃癟的樣子,桑樹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呵!還知道搞怪,看來傷得不重嘛!
喬宇很快就回來了,打聽到文天朗暫時沒人探視。
他們到重症監護室外的時候,還是隻有那個專業的護理小護士在裡面。
文天朗還是老樣子。桑樹看了一會兒,也不能跟他說話,她又怕再碰到蘭若如她們,就打算回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