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就在這慌亂時刻,甚至已經發展到舞刀弄槍的地步,帳篷裡才響起那萬般熟悉的聲音,在聽到那聲音的時候,陶晚煙整個人都僵住了。
連眼眶裡,都喊著淚水。
是他的聲音。
這聲音一響,所有人都跪下了,除了沈落雪之外。陶晚煙躲在暗處,自然不用下跪,卻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他的聲音聽上去好像還很有精神,可不需要仔細辯駁,陶晚煙已經能夠感受到其中的無力感。
“七爺……”
“顧鴻鳴,莊靖存,雪兒是我的人,亦是你們的主子。你們非但不聽她的話,反是用刀脅迫她,你們可知罪。”景夜雖未出來,但從帳篷內傳出的聲音卻是鏗鏘有力,不容反駁。
“七……”
莊靖存想要解釋,卻被顧鴻鳴攔住,接著兩人同時跪下,“臣知罪。”
兩人話中的委屈,人是誰都能夠察覺。陶晚煙內心難免有些自責,若不是她一直要求,他二人自然也不會當眾如此難堪。
原以為七爺只是責怪一下,卻不想他接下來的話讓人更加意外,“即是知錯,那就各罰五十大板,說都不許求情。接下來的事,就交給雪兒處理。我乏了,都散了吧。”
景夜的話音落下,久久洠в腥絲�凇4蠹葉汲聊�挪凰禱埃�獠⒎鞘竊鴟N暑},而是關於景夜對他這兩位家臣的歹毒問睿��
其實擔心他的安危是自然不過,莊靖存衝撞了沈落雪,當罰。可這未免也太重了一點?
“臣,領罪。”久久之後,那二人才緩緩開口。
沈落雪輕輕一下,抬眼看了看周圍的人,目光中的精明和得意,陶晚煙一點都洠в寫砉��
“你們,”沈落雪伸出手,在人群中隨便點了幾個人,“給兩位將軍動刑吧。”
陶晚煙目光掃過那幾人,大概是因為是景夜的人,所有都覺得有幾分眼熟,卻也洠в卸嘞搿4絲趟��嗟氖碌P木耙溝淖純鱸趺囪�恕�
倘若沈落雪就此回去,她還是洠в邪旆��驕耙埂�
“沈妃娘娘,”顧鴻鳴再轉身的時候,突然開口,“你若不親自看著動刑,您就不怕這些人對我們手下留情?”
“哼!”沈落雪冷哼一聲,看了看她選出來的那幾個人,“我為何要怕?不過你倒說得對,本宮若不親自去看看,指不定下次又有人造次。今日殺雞儆猴,看誰下次還敢胡來。”
沈落雪帶著莊靖存和顧鴻鳴去領罰,卻是為了給她爭取時間,陶晚煙感動於他們的大義凜然,對沈落雪的懷疑也加深了一分。
等她確定大部分人都過去了,她才將大氅拖下藏在馬車旁邊,起身往景夜的帳篷走去。手中拿著一個香袋輕輕轉換,臉龐竟變成了沈落雪的樣子。
“沈主子。”門口的侍衛看見她這張臉,連忙退讓。想不到這些人這麼怕沈落雪,她不僅有些傷感。只是此刻洠в惺奔淙盟�嘞耄�皇喬崆岫運�塹愕閫罰�婧笞囈�逝瘛�
帳篷裡,景夜身上穿著厚重的衣服坐在一旁,就這微弱的燈光看著手中的書,甚至連頭都洠в刑�饋懟�
“鴻銘和靖存本無壞心,你又何必那般為難他們?你在擔心什麼?”
“我在擔心什麼?”陶晚煙心中生疑,不太確定景夜和沈落雪在預謀什麼,居然用沈落雪的聲音將這些話說了出來。
“我身體已然慘敗,你若是想要,隨時拿去便好,不要為難他們。是我對不起你和你姐姐,自當是由我一人還。”知道景夜說出這句話,陶晚煙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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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夜……”好像在夢裡叫過了好久一般,這跟著走了十多天,每每想到,都是萬分擔心。如今看著他還算是有精神,陶晚煙終是放心了一些。
景夜聽到這個聲音,怔忪地呆住了。這個在他夢裡響了無數次的聲音,是真的出現了?
輕輕冷笑,隨後搖頭,“莫不是病入膏肓都會聽到這樣的聲音。不知那時候她是不是也這麼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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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夜。”他臉色那麼蒼白,看樣子病情必然惡化了。也正是如此,陶晚煙才更加擔心,走進他身邊,再次叫他的名字。
這下,景夜才抬頭認真看著陶晚煙,直直地盯著他的眼鏡,彷彿要看進她的心裡一般。及時景夜萬般掩飾,陶晚煙依舊看出了他的慌張和錯愕。
“景夜,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