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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看看人家國外的電影業做得多好,拼特技,場面,我們比不過,現在就是演技,劇情也行不通,本來我是抱著振興中國電影業的滿腔熱血回來的,可是現在卻覺得前路渺茫,我在想,當初的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崔啟正扶了扶鴨舌帽的帽沿,情緒很低落。
“啟正,咱倆的交情不淺,你的為難,你的鬱結我都理解。在學校,你是學過各國風情錄的,不同的地域就會有不同的風土人情,自然辦事的方法手段也不盡相同。我也不得不承認,國內現在論資歷,排輩分的陋習,還有一些行業的潛規則都是很不好的行為,阻礙了我國電影業的發展,但是我們有我們的優勢,不論是豐富的地域資源還是悠久的歷史文化背景都是拍電影最得天獨厚的元素,”文修遠說到這裡停腳步,轉過身看著崔啟正,“再說,還有我們的赤誠之心呢,啟正,你捨得放棄這有五千年文化,生養我們的故土嗎?”崔啟正的表情已經有了鬆動,眼中也再次燃起了希望的火焰,文修遠再接再厲,“萬事開頭難,啟正,我相信你,成功只是時間問題。”
崔啟正默默地點了點頭,兩人又開始往前走。
文修遠隨處的看著周圍的拍攝環境,待看到演員休息的地方時,再也邁不開步伐,只直直的盯著一個方向,一個人,眼裡也容不下其他。
“啟正,那個人你認識嗎?”文修遠視線並未移開,略帶遲疑的問。
“那個啊,”崔啟正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是我們劇組的一個成員,剛才也在場上,你沒看見?叫……林蔚然,怎麼了?”
“演員?”文修遠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稍微回憶了下剛剛的場景,又朝那兒看了看才反應過來他們倆壓根說的不是同一個人,“哦,林蔚然,旁邊的是她助理吧。”
“大概吧。”崔啟正不甚關心的坐在一邊,“你不是向來對娛樂圈裡的異性不敢興趣嗎,怎麼忽然有心情關心這個?”
文修遠收回視線,隨著他坐在一旁,略微沉吟了一下才說,“她不適合這個角色。”
“不適合?比關芹還不適合?我倒覺得還可以。”崔啟正想想剛才的戲,除了演員本身氣質略顯清冷之外,演技還是可以的。
“啟正,是這樣的,最近公司要拍一部新戲,可能缺個女演員……”
“文亞旗下這麼多女演員就缺了?”
“啟正……”文修遠欲言又止,臉上的表情未變,眼睛裡卻露出殷切的光,甚至夾雜了幾分難辨的痛苦神色。
崔啟正知道,憑文修遠的權利,呼叫一個女演員何其的容易,只不過當他是朋友才事先提出來,而且剛才那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軟弱的表情是和他認識這幾年來崔啟正從來沒有見過的,於是,他沒有多想,當下便點了頭。
林蔚然被導演叫走了,漫兮如獲大赦,轉身便朝後面的林子裡走去。
為了讓這部愛情大戲更加唯美,劇組專門挑選了在郊外的公園裡取景。這片香樟林離剛剛拍戲的湖邊有一段距離,雖然不大卻足夠藏身。漫兮一直走到林子中央才停下,靠著一棵老樹凹凸不平的樹幹微微喘息。
如果不是因為太困精神恍惚,她也不會連文修遠來了都不知道,要不是林蔚然一句“那不是暗夜裡的極品嗎?”大概到現在她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也許只是她自作多情,有那麼一群環肥燕瘦的各色美女,向來只對稱得上美的事物青眼有加的文修遠怎麼會注意到腫著豬頭臉,掛著熊貓眼的她呢,想當年他可是將枯燥乏味的美學課修夠滿分的呀。
彷彿故意為了推翻她的猜想,下一秒,林子裡便有腳步聲傳來。那聲音很急,踩在枯枝敗葉上簌簌生響。
她沒敢回頭去看來人是誰,現在跑出去又為時已晚,大概只會更加引起來人的注意。於是,她選擇靜靜的靠在那裡,用非常輕緩的動作轉了個角度,完全的背向那個聲音的來源,恨不得化身枯葉蝶或是像蟾蜍一樣生出一身花花綠綠的保護色,與大樹融為一體,並且一心祈禱那越來越近的只是過路者無心的腳步。
“阿兮……”來人發出一聲模糊的叫聲,輕的彷彿只是不經意的一個語氣詞,卻足以讓漫兮的天地為之變色。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會不顧她的反對,固執的這樣叫她。
“路漫兮……路漫兮!”這次換了稱呼,第一聲叫的猶猶豫豫且尾音上挑,似乎不太確定,像溢位唇邊的一朵蓮花,怕多一分力氣就化了開去;緊接著第二聲卻叫得斬釘截鐵,恢復了他一貫以來的頤指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