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聽它響完,再三確定手機的主人永遠不可能再接聽,這才默默將手機關掉,也將善良多情的他給關掉。
“你確定要這麼做?”閻父用懷疑的眼神盯著兒子。
“當然。”儘管面對自家人,談著生意,他還是板著一張臉,完全不講情面。
“可是,他畢竟是從小看你長大的簡伯伯,我記得你和簡世承挺好的,怎麼現在非得鬧成這樣不可?”
他們兩家除了在生意有些來往,也算頗有交情。幾十年下來,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簡家掌管中南部石油原物料進口,閻氏則是營運臺灣百分之九十的交通運輸,舉凡貨輪、航空都有他們的投資,旗下有幾間子公司日益坐在,也獨立出去,其中一間便是由閻悍領軍的閻氏子公司。
一個管石油,一個管運輸,照理說應該合作無間,交情匪淺才是,今天閻悍卻說要一口氣併吞掉整個津城,還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難得津城的股份大跌,我早就想過,如果我們閻氏運輸一併做起原物料,那麼在成本調配上不知道可以省下多少。在全球石油喊漲的此刻,若不趁現在一次擊潰津城,將來就沒有機會了。”
他利用子公司的名義,在瑞士銀行辦了個戶頭,利用大筆的資金操控股票,高價抽空津城的股份,再拆開賤賣,也難怪他們的股票會跌得慘兮兮。
多虧了祝曉韜的資料,他掌握了百分之八十股東的情報,還有他們在海外的市場分佈,只要從中斡旋、議價,見到這麼優渥的條件,通常不會反對。
現在剩下最後一擊,只要閻氏能助他一臂之力,利用他父親在政經界的名望,很快就能將簡煜平拉下臺。
“你——不會、還對幾年前的事情念念不忘吧?”閻母不安地看著他。他崩潰的那些日子,她也很心疼,那些事怎麼可能說不恨就不恨了?現在公司都交由兒子管,他這個大動作,實在是讓她擔心,他根本就不曾忘懷。
“怎麼會?”他挑起一邊眉。“在商言商,這點道理我還懂得。”
閻父抽起菸斗,陷入沉思。看著冒出的白煙,開始喃喃自語,“煜平啊!我和他是在當兵時認識的,他當時第一次抽到這種古巴菸草時說,要是他以後發達了,一定每天抽它個十來根,沒想到後來真讓他發達,我還記得,他當年送給我和你媽的結婚禮物,就是一盒精裝古巴雪茄。”
“我知道,那盒雪茄你還小心蒐藏在保險櫃裡。”
“對,你成年的時候我送了你一根。”他又吐一口白煙。“然後你也喜歡上那個味道,那時我們兩個老頭就說,會成功的人都會喜歡這個味道。”
閻父遞了一根給他,他沒收下。“我戒了。”
“怎麼戒了?”閻父難掩訝異。
“有人不喜歡這個味道。”
“安毓那個小妮子。”閻父輕笑幾聲,以為他說的是盧安毓。“我和你簡叔叔不是什麼拜把至交。你是我兒子,要做什麼我當然挺你。只不過,看在他也一把年紀的份上,別忘了留點情分。”
“該拿多少,我就會拿多少。”
第9章(2)
兩個星期過後,春天剛到,外頭下著綿綿春雨。閻悍待在別墅裡,開著電視機,各家媒體正爭相報導津城宣佈倒閉的訊息。
從今天起,津城不再是中南部石油大亨,他們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已經拆開,分別配股給閻氏旗下的子公司,不久後將會合並。閻氏不只成為全國營運龍頭,也將會擴張海外市場,掌握東南亞百分之七十的運輸權。
而他是這幕後的黑手,想著自己事業的版圖,嘴角浮出一抹冷笑。
電視上是一臉沉重的簡煜平,攝影機的焦點在他臉上,為的就是捕捉他宣佈倒閉那一刻的神情。
今天晚上,他不知已經看過多少次了,卻仍無法從中得到真正滿足。他報仇了,剛從康儀的墓前回來,然而他的心卻偈是死的,沒有任何感覺,看著電視上的報導,彷彿那是和自己毫不相干的訊息。
若早知道報了仇後是這樣沉重的心情,是不是可以重來一次?
門鈴聲響,他皺著眉前去應門,心想著會不會是盧安毓又吵著要過來?她已經鬧了好多天,說喜歡這間房子,無論怎樣也要來住幾天,但每一次都讓他轟出門。
以他現在的身份,大可以不理會盧安毓那任性的小妞,自然會有不少名媛千金主動靠近。不過他們有婚約在先,生意人最講究誠信,要是他解除婚約,對公司的信譽肯定大打折扣。
她要什麼他會盡量滿足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