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送回來。”說完,想了想又道:
“林少爺這會兒還齊整著呢!不過,再晚了,可保不齊人還齊不齊整。”
傳完話,將走之時,他又轉回來特特的道:
“我聽見我們爺說要讓林少爺斷子絕孫什麼的。”說完,一溜煙走了。
那林老太太聽見要把他兒子弄成個‘斷子絕孫’,一張焦黃臉卻已經是泛青又發黑了。
這個當口,林家已經出嫁了的二小姐雲艾聽見風聲也趕了回來。二小姐向她母親道:“大哥也真該管管了,做出來的事情越來越出格……”
“二姐,你知道死的那個是誰的姨奶奶嗎?”沒等她說完,三小姐就剪斷了她的話直直的問她道。二小姐覺出話裡有話,怔了一下,方反問道:
“誰?”
三小姐似笑非笑了一聲,細著嗓子嚷道:
“不就是肖家那個二爺嘛!”
二小姐林雲艾震了一震,她的臉登時顏色都變了。竟沒想到是他的!可是在驚詫之餘,她的心裡竟有一絲快感。她緊緊咬著牙,嘴角卻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獰笑。她真恨不得他身邊的女人都死絕了!
“你們兩個還在這兒嚼什麼舌頭!”林老太太在一旁冷臉喝道,“還不快點想想辦法把你大哥救出來!”她急得直哭,一面哭,一面道:
“我這麼大把年紀了,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出了事還讓我怎麼活呀!這個家可也就要散啦!”哭著哭著,忽然就見她從衣襟裡扯出一條帕子來,狠狠地抹了抹臉上縱橫的老淚,一面下定了決心似的道:
“我看就這麼辦,把那個丫頭立馬送過去!人家死了一個,自然想賠一個過去。咱們賠了人,你大哥也就沒事了!”
“那可是去給人家做妾呀!”一旁三小姐卻忽然說道。
“死丫頭,你還心疼她?就不知道心疼你哥?”林老太太朝臉喝罵道,“要不是你已經許了人家,我就把你給送過去換你哥!”
三小姐一聽這話,臉都僵了,又從僵僵的臉上擠出一絲笑,道:“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怎麼能不心疼大哥呢。只是讓我們林家的女兒去給人家做妾,這讓我們老林家的臉往哪兒擱呢?”
林老太太道:
“這個時候了,還什麼臉面不臉面的!等他舅領著人來怕就晚了,人是能一準弄出來,可萬一真的被……”說著,又哭起來,一面拿著手絹抹眼淚,一面哭道:
“林家可就這麼一根獨苗,你大哥也還沒有個一男半女的……到時候,你就是把那個肖府給夷成個平地了,還有什麼用呢!”
三小姐又道:“平日裡那個小丫頭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現在拿她去換大哥,她能願意嗎?”林老太太聽見這話,立馬就止了哭,咬牙道:
“不願意?”又冷“哼”了一聲,道:
“這可由不了她!我自有辦法對付她!”
振振餘音未落,林老太太已經帶著一行人凶神似的往林韻柳母女被拘禁的小院落去了。三小姐將要隨去,見二小姐還遲疑的立在原地,笑著向她道:
“二姐,你不一起去看看?”說完,搖搖擺擺的徑直走了。
“絕不能讓思澤娶她,絕不能……”雲艾竭力定了定神,也隨後跟去了。
林韻柳和她母親已經在林府被拘禁了七年。這其中的緣故要從韻柳母親說起。
韻柳的母親姚淑嬡年輕時候原來有一個相好秦家少爺秦世梵,姚淑媛是死心塌地的跟定了那個人,不過,最後也只是落得一個怨女的下場罷了。秦世梵舉家去了上海之後,就把她給拋棄了。姚淑嬡家裡的人嫌惡她敗壞了門風,就把她送給林老爺做了小老婆,後來生下了林韻柳這個女兒。但是姚淑媛和秦世梵兩人之間的糾葛卻並沒有就此結束。就在林韻柳九歲那年,姚淑嬡偶然與秦世梵再度相逢了。
秦世梵這一年是回鄉祭祖。這時候的秦世梵再見到姚淑嬡,見她秀麗之中又多出了少婦的成熟風韻,不禁昔日舊情又熊熊復燃。而姚淑嬡對秦世梵卻是從未徹底斷下情念,他一回頭來哄,她就輕易的相信了他滿口的謊言,相信了他當年拋棄自己是不得已之舉。當兩人約定了會面地點,姚淑嬡就帶上了女兒林韻柳偷偷溜出了林府,滿心以為秦世梵這一次一定會帶自己遠走,從此和他雙宿雙飛,做成一對比翼鳥。
秦世梵的家裡早已經給他娶了一個上海的小姐做太太。他是決不會因為別的女人得罪那一位上海太太的。只不過是想和淑嬡暫時做一對露水夫妻,於孑然寂寥之際成就一段風流韻事罷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