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天休假,他再不打來,假期就沒了啊!羅紜輕嘆了口氣。早知道她當時也該向他要電話,才不會像現在一樣,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好不安穩。
“小姐。”姚青藍看出她這幾天的心神不寧,“你在等誰的電話嗎?”
坐在床上翻閱雜誌,眼睛卻不時飄往一旁手機,心不在焉的羅紜胸口一跳,“沒呀!”
姚青藍凝視著她的眼有著研究,看得羅紜心中惶恐。
上次她自己偷溜出去一事,讓姚青藍很不高興。當她追問她是跑去哪的時候,羅紜撒了謊,說她不過開車出去晃晃,但姚青藍似乎並不相信。
姚青藍不是兩三句話就可以打發過去的人。她揹負羅宇的託付,盡忠職守的她是不允許羅紜有任何瞞著她的事。
她年紀不過大羅紜五歲,感覺卻像是個嚴厲的母親,因為過於關心,所以限制了小孩的行動。
“怎麼了?”羅紜故作不解的問,“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
“沒事。”姚青藍移開臉,“你有拿洗衣帳單給那個沒禮貌的服務生嗎?”
他才不是沒禮貌,他只是自尊心強了些。羅紜在心裡偷偷替他辯解。
“還沒,等下次去那間餐廳用餐的時候再交給他們經理。”想套她話?門兒都沒有。
“那帳單呢?”
“在我外套口袋吧!”
“拿來給我。”
“要幹嘛?”糟!她已經把帳單給那個人了啊!
“陳婆婆要記帳用。”
“幹嘛記帳?錢會跟那個人討回來的,這樣就沒有花到錢,就不用記帳了啊!”
“那帳單上不只那件上衣的洗衣費用而已。”姚青藍手上整理著衣物,眼角餘光卻是專注的盯著羅紜。
她感覺得出羅紜對那個男人有特別的好感。
羅紜是千金女,自小被保護得好好,羅家人皆將她捧在手心疼寵,傾盡所有的愛在她身上,所以她的心是清澈明淨、沒有受到任何扭曲。可也因為她潔白如紙,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受到外頭的汙染,而那名男子有讓姚青藍恐懼的暗色氣息。
她有感覺他將會在羅紜如雪般的玲瓏心上作畫,但將成就什麼樣的畫作,姚青藍沒有把握,所以她一定要阻止羅紜與那個男子有任何更深一層的交往。
“喔!”羅紜不得已只好翻身下床,“那我找找。”
走入旁邊的更衣室,約二十坪大的空間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衣服。羅紜走到專放外套的位置,假裝專心的翻找著。
討厭的青藍,為什麼什麼事都要管得這麼緊呢?
雖然她知道姚青藍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她好,但這樣緊迫盯人的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她就像個頸上套著鈴鐺的貓兒,絲毫沒有喘息的空間。上次聽陳婆婆說,姚青藍已經年過三十,也該找個人嫁了,要不然女人年紀到了一個程度仍沒有伴侶的話,多少會有點心理疾病。有沒有可能青藍就是因為年過三十才這樣呢?
其實姚青藍也不是沒有人追,她雖然有柔道五段的資格,還擅長搏擊,骨架也比一般女人粗大了些,可是她的五官端正,為人謹慎細心,所以喜歡她的男人仍是有的,只是姚青藍都以要照顧小姐的名義拒絕了。
羅紜聽說當初是羅宇出錢解救姚家的困境,所以姚青藍髮誓要一輩子看顧羅家人。以她當年方二十的青春年華,這擔子不會太沉重了嗎?
羅紜停下翻找口袋的假動作,指尖抵著小巧下巴,仰頭思考著。
她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讓姚青藍覓得好歸宿呢?
“小姐,”姚青藍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後方,乍然出聲將羅紜嚇了好大一跳。“你的手機響了。”
他打電話來了嗎?羅紜迅速接過姚青藍手上的行動電話,連來電號碼也來不及看,匆匆按下通話鍵,將手機擱於耳旁,語帶喜悅的喊:“喂?”
“羅紜,今晚的Party你什麼時候到?”黎言曦的聲音清脆響亮,連姚青藍都聽得見。
明顯的失望攀上羅紜的翦水雙眸,“你是說服裝設計師梅幽蘭位在東區的新店開幕Party嗎?”
“對啊!”
“嗯……不太想去耶!”Party的現場好吵,萬一讓她漏接了電話怎麼辦?
“不想去?”黎言曦難以置信的錯愕大喊,“你不是最欣賞梅幽蘭的設計嗎?”
“是沒錯……”可現下那個男人比服裝、比她喜歡的設計師都來得重要啊!
Party不會只有一場,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