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在身邊,它味道再美也是假的。
我管它是甜是苦,
我管它是酸是澀,
沒有你在身邊,它味道再美也是假的。
……
“打住、打住!”胡愷茵不滿意地搖頭,“副歌部分重複兩次,要稍微有點變化才讓人聽得不厭煩。你們把曲子微調一下再叫我來聽!”
言至澄和鄭弈對視一眼,面露不悅。陳珈反應最快脾氣最好,他朝胡愷茵敬了個禮:“遵命,我們會改好的,candy姐!”
胡愷茵笑笑,“剛小有名氣,你們的態度就出問題——別以為我不是音樂科班出身,就聽不懂其中的不和諧音符。外頭多少雙眼睛等著看你們的笑話,你們不會不知道吧?在原創作品上投入更多地靈感和熱情,到時候肯定讓他們啞口無言。”
“我們努力做好自己的音樂,遵從本心,”言至澄說,“不是為了取悅別人。”
“看看,又來!”胡愷茵的眼中瞬間愁緒叢生,“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你們在公司待的時間不短了,不論哪一年開始做練習生的,現在終於熬到頭正式出道。機會呢,該珍惜就珍惜,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有些話,我不想像唸經那樣反覆叨叨個沒完!”
坐在排練教室角落的李焱開腔了,“candy姐,消消氣,咱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火哥,你什麼意思?”言至澄的犟勁上來,十頭牛也拽不回去,“樂隊成員都是未成年,你有話直說,少拐彎抹角!”
“你這小破孩……”李焱拍拍腦門,半認真半玩笑地說,“我想做和事佬很多年了,連個機會都不給我?”
“年紀小不是錯,不是任由你們數落的藉口。”言至澄雙手緊握著吉他,手指關節漸漸泛白,“我們把除了在學校上課之外的所有時間都用來寫歌排練,如果還稱不上竭盡全力,那就真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明白你清高,不屑於別人能不能理解作品裡表達的意思。”胡愷茵快要失去耐心了,卻儘量剋制著,“我也明白眾口難調,有人喜歡你們必然有人討厭你們。前段日子那些假料漫天飛,公關危機處理起來的耗時耗力我不想跟你們哭訴。只求你們聽話懂事,把份內做好,做不到嗎?旋律好聽、歌詞朗朗上口,就這兩個要求,很過分嗎?”
言至澄說:“我們已經做到了,但你從來沒講過一句肯定的話。”
李焱勸道:“臭小子,不許犟嘴!candy姐是不是為了你們好?腦子進水了麼?軸得聽不懂好賴話吶——”
“大眾和小眾本來就是兩個不同的群體,我們的音樂,不圖被所有人喜歡。”言至澄停頓一下,繼續道,“打個比方,你瞭解的我,只是我的某個側面,或好或壞,不過是冰山一角,卻有人會自作聰明地認為‘哦,原來他就是那個德行啊!’……”
李焱越聽越不對勁,匆忙打斷:“還說個沒完了,我看你是叛逆期延遲加超時!”
“我還有別的事,不奉陪了。橙子,沒有公司栽培,再有才華你也沒飯吃。好自為之吧!”
胡愷茵說完,無奈地搖搖頭,踩著九寸高跟的紅底鞋推門走掉。李焱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言至澄幾眼,追了出去。
言至澄氣哄哄地還要說什麼,被陳珈一把拉住,“橙子,你的音域到副歌稍微有些吃勁,我突然想到了,你說咱們把這首新歌降個key會不會更好聽更自然?來,試試——”
鄭弈反應過來,連忙配合地降調彈了一段前奏,“果然不一樣!”
陳珈坐回鼓手的位置,“別猶豫了,咱們合一遍!”
“好吧。”言至澄將吉他歸位,“我相信,咱們寫的歌,每一首都是最棒的!”
門沒關嚴,音樂聲從教室裡悠然傳到外面走廊。正式進入工作狀態的簡若愚路過,不由自主地放緩了腳步,認真地聽著品味著。言至澄的嗓音,泉水般清冽,每一句尾音還帶有些許的沙啞,那獨特的音色仿似古代的某種樂器。鄭弈的鍵盤彈奏、陳珈的鼓點節奏把握得都恰到好處,三個人的和聲,更是將各自特點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一首歌停下來,她不覺有些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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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笑意掛上了簡若愚的唇邊,她望望認真練習的三個少年,那麼投入的富有激情的執著模樣,勢必能打動越來越多的聽眾和觀眾。
這不,連從來不愛流行樂的她,都為之專注地傾聽了。
第7章 薄荷(1)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