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不是他的心跳聲,而是她的。
她知道自己有多麼的心慌意亂,因為明明很快就能弄好的領帶,她卻多搞出一倍的時間來。
“好了。”一打好,她迅速地抽回了手。
英則自己整整領帶,十分滿意,“我身邊還真需要一個像你這樣的人……”
“像女傭一樣?”她脫口問道。
“不。”他凝睇著她,神情認真的有點嚇人。“像妻子。”
她猛一怔,兩朵紅霞倏地飛上了她的臉頰。
她嬌羞的模樣落入他眼底,令他不由得心浮意動起來。
“真想把你娶回家。”他由衷地說。
他話剛說完,彌生就露出一臉震驚惶惑的表情。
驚覺到自己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他忙著收拾局面。“我趕著見客戶,再見。”話罷,他就要往外跑。
“你……”她叫住他。
他回過頭,一臉以為她要說什麼的期待表情。
“你的褲子……”她嬌怯地指著他的牛仔褲,“還沒換。”
“啊?”他低頭一看,“我的天……”他匆忙地走回來,在一個壁櫥裡拿出一條西裝褲。
發現他脫線的一面,彌生忍不住笑了。
抬起眼,他看見她正站在那兒無聲的笑。“你要看我換褲子嗎?”
“耶?”她一震。
看他換褲子?開什麼玩笑?她才不想看到什麼會讓她長針眼的怪東西呢!
他狡黠的一笑,“我是無所謂啦,如果你想看的話……”
“神經。”她嬌啐一記,旋身跑了出去。
看著她的背影,英則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但隨即,他又有些沉重。
要命,他發現自己還真的是很喜歡她,喜歡到經常不自覺地開她小玩笑,吃她口頭上的豆腐。
“越川英則,你這個蠢蛋,小心她躲得遠遠的。”他喃喃自語地警告著自己。
SMART在月底時會有固定的聚餐活動,而這一次,阿宗他們決定包下一間PUB狂歡。
這一晚,大家玩得很瘋、很盡興,每個人都喝了不少酒,除了彌生。
身為老闆,英則當然逃不過被灌酒的命運,一整晚下來,他已經醉得癱在位置上。
大家顧著喝酒、唱歌,根本沒有人管他死活。
唯一清醒著的彌生實在看不下去,默默地倒了杯水來到他身邊。
“喂,你要不要喝水?”
他眨眨眼睛看著她,咕咕噥噥地,“再喝啊,我……我還能……”說著,他一頭倒在她肩上。
突然被他一靠,她嚇了一跳。
她想推開他,但見他醉成那樣又不忍心。
奸不容易,酒暍光了,喉嚨也唱啞了,大家三三兩兩的陸續回家。
不一會兒工夫,三、四十個人只剩下十來個。
“喂,你們……”見最後剩下的阿宗跟小妹他們也要走,她急了。
“什麼?”阿宗滿臉醉意地道。
“他呢?”她指著靠在自己肩上睡著的英則,“你們不送他回家?”
“哎?”阿宗醉得一逕傻笑,“我們都醉了,怎麼送他?”說完,他們幾個傻兮兮地笑了起來。
跟醉鬼說什麼都是白搭,她實在很難想像這些平時在公司裡還像個樣子的傢伙,居然全是一票酒鬼。
“你沒醉,你送他回家。”阿宗又笑。
“我送他!?”她叫了起來,“那怎麼行?”
“怎麼不行?”阿宗嘿嘿地傻笑,然後拉著小妹他們幾個人又唱又跳地走了。
“喂!我又不知道他住哪裡!”她大叫。
阿宗回過頭,思索了一下,“對噢……”
他搖晃著身體踱了回來,然後在便條紙上寫下歪歪斜斜的一行字。
“喏,”他將便條紙遞給她,“地址。”話罷,他跟著小妹他們笑鬧著離去。
看著手中的便條紙,再看看昏睡在自己肩上的他,彌生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醒醒,喂!”她拍拍他的臉。不能暍就別暍,暍成這副德行,叫誰搬啊?
“喂,醒醒。”她漸漸地加重著勁道,希望他能“痛醒”。
“嗯……”他呢喃著,“我想睡覺……”
“你不能在這裡睡。”她把他推開,他軟軟的仰躺在沙發上。
彌生捱上去,以手指撐開他緊閉的眼皮,“醒醒!”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