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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下身吹進去,又從她脖子下的裙口吹出來。那裙襬的開口少說有著一尺五寸長,每次風把裙

擺掀起時,她的大腿就赤裸裸的一股腦兒露出來,又白嫩,又修長,還又精赤條條,顯著許

多一動一彈的大腿上的肉。

這是他憑生第一次見到女人穿睡裙,果真是有一股誘人的桂花白的女人的香味,從那裙

下徐徐地飄出來,在屋子裡緩緩地瀰漫著,堆砌著,壓得他脖子發緊,呼吸困難。擠得他雙

手多餘,多餘得沒地方擱,只能吊在兩腿邊。

因為多餘,手就有些顫,汗在手心控制不住地流出來。

他只往她身上瞟了一眼睛,眼珠便像燃了火,被燒得灼痛焦疼了。可在他要迅疾地把目

光移開時,卻又看到因為風要從她的胸口走出來,就不得不把她睡裙的胸口鼓脹開,在那鼓

脹的胸口處,他的眼角在失去警惕時,不慎就看到她的乳房兒,又白又大,圓得如圓規劃過

樣,滿鼓盪蕩,如同他發麵最好、火後最好時蒸出的師長最愛吃的又暄又虛的白蒸饃。師長

是南方人,劉蓮也是南方人,他們都把蒸饃叫饅頭。吳大旺看見劉蓮露出的那大半個乳房,

他就想到了他蒸的又大又暄的饅頭了,手上就有了些伸手想抓的衝動了。可是呢,他畢竟是

一個在家裡受過中學教育的人,在部隊又成了有理想的人,爭取崇高的人,受師長和組織器

重信賴的人,立志為共產主義奮鬥終身的人;畢竟像記得自己姓甚名誰樣,吳大旺記住自己

僅僅是個師長家的公務員兼的炊事員,而不是師長的兒子或侄子,不是劉蓮的弟弟或表弟。

他知道他該做什麼事,該說什麼話,不該做什麼或者不該說什麼。理智像冰雹樣一下砸

在了他頭上,落進了他心裡。這是師長家的二樓臥室屋,他的妻子在臥室裡穿什麼衣裳,露

哪兒不露哪兒都是本該的事,自己的媳婦才和自己剛剛結婚那個月,不也在洞房裡單穿個褲

衩,露著雙奶走來走去嗎?女人在男人面前,沒有不崇高的靈魂;男人在女人面前,只有不

健康的思想。吳大旺在轉眼之間,以革命的優秀而光輝的理性,剋制了資產階級非理性的荒

唐邪念,拯救了自己差一點走入懸崖的靈魂。他平靜地把目光從劉蓮身上一滑而過,就像目

光從沒有什麼新奇的水面滑過一樣,將目光落在她翻過的那本《*** 選集》上,說,阿姨,

沒事了吧?

劉蓮臉上又一次有了不悅,她一把他盯著的那本《*** 選集》拿起來順手放到一邊後,

冷冷地問,小吳,你在首長家裡工作,最重要的要記住什麼?

他說,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做的不做。

她問,宗旨是什麼?

他說,為首長和首長的家人服務,就是為人民服務。

蠻聰明嘛。她松馳下來自己臉上因不悅而繃緊的面板,把被風吹起的睡裙撩過來蓋在大

腿上,像真的一個大姐那樣對他說,你知道我比你大幾歲?

他說,不知道。

我只比你大五歲,她說,你說你是該叫我姐姐還是叫阿姨?並不等他回答,她又順手拿

起床頭的一塊方巾遞給他,說擦擦汗,我吃不了你,既然把我當成你們師長的老婆看,那你

就得像回答師長的提問一樣回答我的話。

他就用她遞的方巾擦了一把汗。

她說,你結婚了?

他說,啊。

她說,哪一年?

他說,前年。

她說,有孩子了?

他說,去年生的。三個月前,我回家時,你不是還給我家孩子買過小衣裳,你忘了?阿

姨。

她停頓了一會,像喉嚨突然噎了一樣東西,片刻之後接著說,現在你別叫我阿姨。我是

你姐。是你姐在問你話兒呢。

他重又抬頭看著她。

她說,你最大的理想是什麼?

他說,實現共產主義,為共產主義事業奮鬥終身。

她暖冷冷地笑一下,那笑像一塊碳火上薄薄包了一層冰。然後,她板著面孔又重複著強

調了那句話,說我是你姐,你要給我說實話。

他說,嗯。

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