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莉莉身心俱疲地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被醫院勒令出院。

事實上，即使醫院不趕她她也呆不下去了，昨晚之後她再一次變成過街老鼠，被所有人指指點點。

“媽，小心。”

章詠熙扶著她，一瘸一拐走出計程車，因為流浪漢上不了計程車，所以她們以為把那瘟神甩掉了。

剛走出幾步，什麼東西迎面朝她們潑過來，一股騷味，伴隨著女人彪悍的罵聲。

“狐狸精，看你還往哪躲！”

“啊！”

母女倆同時嚇了一跳，章詠熙手一鬆，胡莉莉一個支撐不穩，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王夫人一個箭步竄過來，肥胖的身子猛地一下坐到她腰上，揪著她的頭髮就開始虐。

“賤貨，勾了我男人還想跑，你以為躲到這兒我就找不到你了嗎？”

“啊，救命，我沒再見過王主任了，真的。”

胡莉莉慘叫連連，自從撞破她和王主任的姦情後，王夫人就陰魂不散地纏著她，為此她搬了幾次家，沒想到又被她找過來了。

她又被王夫人按著胖揍了一頓，王夫人還拿出把剪刀，把她一頭漂亮的波浪發剪成狗啃，剛養好的傷口又弄得傷痕累累，至於她的傷腿，很不幸地再次斷掉。

而吃瓜群眾聽到王夫人的指責，不但不同情她，還在一旁各種大快人心，甚至連救護車趕來時，還使壞地擋著路，對她各種譏諷嘲笑。

可以說，這是胡莉莉生命中最悲慘最恥辱的一年。

這些後續雖然沒有人告訴宋粲然，一天後她還是知道了。

那天早晨，她像往常一樣小跑步上學，在學校附近，看到那個衣著邋遢的流浪漢追在章詠熙後面，章詠熙一臉驚恐，瘟疫般躲著他。

“別碰我，我說了沒錢了，你滾開。”

“女兒，你怎麼能這樣想我，我是來送你上學的，”熊進笑得猥瑣：“你長得這麼漂亮，一個人在外面多不安全。”

女兒？

她揚揚眉，饒有興趣地停下腳步。

周圍還有不少像她一樣的吃瓜群眾議論紛紛。

“什麼情況？這是章詠熙她爸？”

“不會吧？不是說她爸早就死了嗎？”

“我去，臭死了，哪來的乞丐，好惡心。”

“誰是你女兒，滾，你再過來我喊人了。”章詠熙是真的嚇壞了，勾人的娃娃音都扭曲了。

也不知她怎麼一眼看到宋粲然，慌慌張張跑過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粲然，求求你了，讓他走好不好，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咦？這乞丐和宋粲然什麼關係？”

“宋粲然怎麼會認識這麼噁心的傢伙？”

宋粲然冷笑，這小表砸還真是不作不死。

熊進猥瑣的視線也轉到她臉上，邪惡一笑：“喲，又來一個，小美女，你要幫她嗎？”

宋粲然還沒開口，一隻長腿伸過來，也沒看有怎麼動作，一腿將熊進踹翻在地。

頭頂傳來男人無波無瀾的聲音，很淡。

“滾，她不是你能動的。”

全體譁然，霍子釗頭一偏，淡淡看著她。

“還不走？”

“……”

當著無數雙眼睛，宋粲然只得低調地跟在他身後。

看著那極不和諧卻說不出親暱的兩個背影，章詠熙拳頭越捏越緊。

憑什麼。

為什麼？

她有哪裡比不上宋粲然那黃毛丫頭。

她不服氣。

好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