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釗聞言腳步微頓,冷冷開口。
“什麼針管?交出來。”
盧夢似乎猶豫了片刻,然後在口袋內翻了翻,手中多出一支針管,臉色難看地說:“這東西不是我的。”
“盧護士,你到現在還不承認嗎?”
李佳怡一喜,她先還擔心盧夢藉機把這東西藏起來,還好她沒有機會。
“你剛才就是把針管內的東西注射到我藥裡,幸好我反應快把針頭拔了,盧護士,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李佳怡腹瀉得厲害,怕晚上去洗手間吵到霍奕川,所以住在他附近的病房,這時他聽到動靜,也讓人推了過來。
“奕川……”李佳怡眼眶一紅,故作體貼地問:“你這樣子了還跑過來幹嘛?”
“發生什麼事了?”
霍奕川皺眉看著房間的情形,有意無意睨了眼自家兒子。
雖然沒有責怪的意思,但是從小到大已經習慣了,一般出了什麼么蛾子,闖禍的一定是這個孽子。
霍子釗抿唇不語,這種情形下宋粲然當然不能慫了。
“霍叔叔,我們也剛來,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聽阿姨說盧護士想給她的藥里加什麼東西,”她小臉一板:“盧護士,你自己向霍叔叔解釋。”
盧夢欲語還休地望了眾人一眼,執著地說:“霍少,我想單獨和你談。”
“小釗,”李佳怡適時哼了一聲,虛弱地地說:“盧護士是你請來的,你和她單獨聊聊也好,我也沒事,你就別怪她什麼了。”
呵,真的不怪你說這麼多幹嘛,生怕人家不知道盧夢是霍子釗請來的,只差沒直接說他請盧夢來害她了。
“還是先讓盧護士把傷口處理一下吧,”宋粲然提議:“這麼久了,可別留下什麼疤痕。”
“對呀,女孩子的面板很重要的,小釗,你趕緊帶盧護士去治傷吧,剛才的事就算了,我不追究了。”
盧護士又默了片刻,忽然朝她的病床走去,伸手把她扯掉的點滴袋取了下來。
“能拜託你替我輸液嗎?”她將藥袋遞給一旁的護士。
“夠了,”霍奕川這時發話了,蹙眉道:“盧護士,你還是先去處理下傷勢吧。”
“霍先生,比起身體上的傷勢,我覺得心靈上的創傷更嚴重,”盧護士淡淡說:“霍夫人不是說我在她的藥里加了東西嗎?就讓我自作自受吧,這位小姐,麻煩你了。”
後面一句話她是對小護士說的,後者猶豫著沒有動。
看著她有恃無恐的樣子,李佳怡眼神動了動,突然回過神來,不對吧,她其實只是拿針管來嚇自己吧,那裡面沒什麼大不了的。
“盧護士,你這是何苦呢,我都說了不追究了,”她嘆了口氣:“趕緊去治療吧,燙傷可大可小,你還年輕,不管是因為什麼都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我們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看你弄成這樣我也不忍心。”
不得不說她這番話說得很漂亮,一方面標榜了自己,另一方面又暗示盧夢故意使苦肉計害她,而且,那句不管為了什麼明顯是在指桑罵槐地說霍子釗,可謂一石三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