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源死死抱著那個匪徒，兩人在樓梯口糾纏著，將後面的匪徒都擋住了。

宋粲然一路小跑衝到樓下，這裡果然是一處廢棄的建築，院子裡的草長得老高，都枯黃了，不遠處是一個大門。

她衝到門邊，撿起一塊磚頭，用力砸著門上的鎖。

另一邊，徐源一動不動躺在佈滿灰塵的地面，身下的血混著泥漿，看上去像是黑色。

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身側。

徐源感應到了，睜開眼，虛弱一笑。

“你沒跑？”

沒錯，站在這兒的是本該走掉的宋粲然。

她居高臨下瞅著他，聲音毫無平仄。

“你這波戲演得不錯。”

“謝謝誇獎，”徐源支撐著從地上坐起來，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你不跑嗎？那些人說不定很快就會回來。”

宋粲然看著他藍色衣服上幾處暗紅色的傷口，正有血從裡面流出來，不得不說，他這次的苦肉計是下了血本。

她蹲下來，取下脖子上的絲巾，解開他的衣服，替他綁到腹部。

除了後背的刀口，他身上看得見的傷有四五處，最嚴重的一刀在腹部，他兩隻手上都是血。

宋粲然手上也染上了血，溫熱的，彷彿還帶著他的體溫。

嗯，血也很真實，不像是道具血。

“你手機還在嗎？”

“不知道，你在我口袋裡找找。”

宋粲然將手伸進他衣服口袋。

“不是那兒，在這兒。”他指了指不在她那側的褲子口袋。

宋粲然淡淡睨他一眼，繞過去，伸手在他兜內摸著。

“小心哦，摸到不該摸的東西就不好了。”他一說話，嘴角有血絲滲出來，他擦了一把，嘴角的笑漫不經心。

宋粲然淡淡收回手。

沒有找到手機。

“你嘴裡沒有含血包吧？”

“要親自瞧瞧嗎？”徐源朝她張張嘴，然後邪氣一笑：“或者，你親口品嚐一下？”

“恭喜你，這次演技我給五分，”宋粲然神色不依不變，還是那副淡漠的樣子：“希望你能撐到影片結束。”

“呵呵，想聽到你的一次表揚可真不容易，我會努力的，”徐源笑笑：“沒想到你能給我這麼高的分。”

“我這是十分制。”

“十分？”徐源挑眉：“只有五分這麼低啊，連及格線都沒有？”

他的笑更加虛弱：“也許我今天會死掉，臨死前能不能告訴我，這五分扣在哪兒？”

“現在還不行，”她盯著他的眼睛：“你知道你在我這兒沒有信用了吧，也許等你真的死了，我會在你墳前告訴你。”

“狠心的女人！”徐源笑著，嘴角又有血沁出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真能變成鬼再說吧，何況做人都這麼蠢，做鬼也是個笨鬼，你以為我會怕？”

“是啊，”徐源抬頭望著天花板，眼底光彩慢慢褪色：“我做人這麼失敗，或許，做鬼反而更好。”

“你還走得動嗎？”宋粲然眸光微閃：“匪徒找不到我可能馬上就會回來，我先帶你躲一躲。”

“算了吧，”徐源忽然又是一笑：“是不是被我感動了？如果真的欣賞我的演技，就過來親我一下吧，就當我臨死前的願望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