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潔腳步微頓。

林姍繞到她面前，嘴角惡毒地一扯。

“原來你在這兒教書啊，你不聽可以，我想你的學生們都很想知道，他們的老師是如何為人師表的。”

“你想說什麼？”顧心潔厭惡地看著她：“說你想當小三想瘋了，寧可自殘也要陷害我？”

“宋總是這樣告訴你的呀？”林姍冷笑，臉忽而湊近她，低低開口：“也對，哪個男人肯承認自己出軌？你沒有和他在辦公室做過吧？我試過，宋總看上去那麼溫柔，想不到那種事上卻那麼狂野，他真是太壞了，有時是車上，有時就在洗手間，旁邊都是人，他就那樣把我壓在下面，宋夫人，我本不想和你爭的，但宋總太令我著迷了，他是我第一個男人，我真的沒有辦法忘記他！”

顧心潔的拳頭不知不覺握起來，“別說了，我不想聽！”

“你這就受不了了？那我呢？”林珊狠狠指著自己的臉：“我第一次給了他，為他毀容，為他千夫所指，我愛的一點都不比你少，比你年輕比你漂亮也比你能幹，你憑什麼霸佔著宋夫人的位置不放！”

“你以為我會信嗎？”顧心潔深深呼吸。

“我騙你？”林姍冷笑，忽而嬌媚低語：“那你想不想親眼看看，他是如何要我的？”

他是如何要她的？

他們真的……

顧心潔嘴唇哆嗦著，這些天辛辛苦苦壓抑住的心魔，因為她的挑釁，再次釋放出來。

林姍又笑笑，低低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戴上口罩，得意地走開了。

顧心潔站在那兒，彷彿一桶冰水從頭淋到臉，臉色煞白一片。

原來所有人都在騙她！

林姍和宋時海根本不是誤會，他們真的出軌了。

就在她的眼皮下面，所有人都把她當傻瓜。

之前經歷過的一切，一樁樁一件件重新湧入她的腦海。

辦公室內職員們的談話。

宋時海的晚歸。

他身上的香水味。

領口曖昧的唇印。

最後定格在宋時海挽著林姍，親暱地消失在她面前。

她閉上眼，猛地捂住頭……

宋粲然趕回學校的時候還不到中午，正好可以趕上和某人一起吃午餐。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她和葉緯凡是分開進入學校的。

學校門口，傳達室大叔叫住了她。

“同學，你是顧老師的女兒吧？”

“是啊，”她停下來：“有事嗎？”

“剛才一個學生家長來找顧老師，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顧老師臉色好像不太對的樣子，我叫了她幾聲都沒聽見，就這樣走了。”

宋粲然一驚。

“什麼時候的事情？”

“有大半節課了，”大叔關心地說：“你打個電話問問吧，我看顧老師很不對勁。”

“是哪個學生家長？”宋粲然又問：“有登記嗎？”

“沒有，她不肯說，說顧老師看到她就知道了。”

“那樣子呢？男的女的？多大年紀，長什麼模樣？”

“女的，聲音很年輕，戴著個口罩，眼睛長長的，對了，後來她取下口罩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好像臉上受傷了，貼著塊紗布……”

臉受傷的年輕女人。

宋粲然眼神一凜，立刻意識到什麼，她拿出手機撥了顧心潔的號碼，但是沒人接。

“我媽往哪個方向走的？”她又問。

傳達室大叔隨手一指：“那邊。”

她拿出手機給宋時海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這邊發生的事情。

“爸，林珊最近怎麼樣了，你有沒有她的訊息。”

林姍不算什麼重罪，而且有宋卉娟保她，應該不會關很久。

“林姍去見了你媽媽？”

“對，不知道她和媽媽說了什麼，媽媽現在不見了。”

宋時海聲音凝重，“我馬上去找她。”

“爸，林姍找她肯定沒安好心，媽媽受不了任何刺激了，無論如何，一定要儘快找到她。”

宋粲然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千防萬防，還是在最後一步出了錯，今天就是6號了，顧心潔的忌日，她心底充滿彷徨。

宋時海放下電話便往外衝，在門口撞見正準備進來的秘書。

“宋總，你是去會議室嗎？人都到齊了。”

“取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