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粲然沒理會凌深的示好，又敲了敲資料夾。

“昕艾還不知道簽了這些吧？”

如果不是很忙，基本上她每天都會和方昕艾通話，但是從沒聽方昕艾提起過這些，她不信方昕艾是故意瞞著她，比起凌深，她更願意相信方昕艾。

如果想和韶華簽約，早在凌深第一次向她們發出邀請的時候方昕艾就加入了，她們共同經歷了那麼多，如今無論是方昕艾的事業還是星璨都有了起色，方昕艾絕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背叛她。

所以無論宋粲然怎麼想，都覺得她是上了凌深的當。

想算計她可能有些困難，對付方昕艾就容易得多了。

“你想說這些檔案是無效的呀？”

凌深一下就聽出她的弦外之意，微笑道：“我不介意你拿去鑑定真偽。”

宋粲然針鋒相對地一笑，合同肯定是真的，她剛剛已經看過了，是方昕艾的筆跡沒錯，或許是籤的時候做了什麼手腳，但是她想拿這一點去申請合約無效，估計又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口水戰，方昕艾耗不起。

“不必了，凌總這麼老謀深算的人，怎麼會拿份假合同騙我呢？我想想啊，凌總是如何說動昕艾簽下這些檔案的呢？昕艾的性子也隨我，有點倔，你直接拿去肯定是不行的，她也被我帶壞了，應該不太待見凌總，那只有是趁她不備的時候了……”

聽著宋粲然的冷嘲熱諷，凌深一點都沒生氣，反而微挑眉梢，似乎興致盎然地聽著她的分析。

“但是昕艾也不傻，再怎麼不留神，這麼大份東西擺在她面前，至少也得看一眼的，可如果有一個能讓她信任的人拿著這些檔案讓她去籤，她或許就不會懷疑什麼，甚至看都不看就簽了。”她眼睛一眯，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或許是向磊？”

凌深輕釦桌面，笑得如沐春風：“呵呵，所以我才那麼欣賞宋小姐，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竟然真是向磊！

宋粲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什麼，垂在桌面下的一隻手已經緊捏成拳。

因為相信向磊的能力，她最近把公司的很多事情都交給他打理，就像上次葉緯凡的記者會都是向磊代表星璨出面的，他也藉著這個契機一戰成名，可以說，宋粲然把本屬於自己的榮耀都讓給了他。

她那麼器重向磊，這白眼狼卻在背後捅她一刀！

仔細想想也不奇怪，上一世向磊本來就是凌深的左右手，她以為提前把向磊搶過來就能打擊到凌深，但有時候真是不得不信命，即使她能洞察天機又如何，緣分真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就像凌深和向磊，即使她插上一腳，兩人照樣臭味相投地勾搭到一起了。

正思忖間，凌深突然指指資料夾，目光殷切。

“宋小姐，我今天約你過來，並不是想拿這些東西來逼你，其實這些都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你現在應該相信我的誠意了吧？”

見面禮？

宋粲然似笑非笑地翻了翻檔案。

“兩個億，這份禮還真是有點沉呢，條件呢？”

他籌劃這麼久，她才不信他會如此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