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娜瞳仁一斂，下意識側開臉，以為她又想打自己的臉，沒想到明雅笑了笑，手滑下去，極其溫柔地替她攏了攏長髮。

“小時候你就不喜歡我，我難得回一次家，可是每次推開房門，都會發現房間內我喜歡的玩具被你拿走了，而且，人家送我好吃的好玩的，你總要跟我搶，你還剪爛我最喜歡的衣服，明娜，你就這麼恨我嗎？”

“沒錯，你從小就擺出一副小可憐的樣子，動不動就哭，好像誰欺負了你似的，每次你一回來父母就嚀囑我注意這注意那，好像你是瓷做的，碰一下就要碎似的，我煩透你了。”

“其實我也不喜歡你，”明雅嘴角一扯，猛地出手，明娜叫了一聲，被她壓到樓梯扶手上。

“你幹嘛？”

她掙扎著，明雅一向弱不禁風，好像走兩步路就要暈倒似的，此刻力氣卻變得好大，她被對方死死摁著，看著腳下幾層樓高的地面，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你說，如果你現在摔下去了，會不會也變成病秧子？或者運氣不好直接死掉了？”

“明雅，你別亂來，爸爸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明雅手一推，明娜身子一倒，驚得尖叫起來。

下一秒，明雅捂住她的嘴，臉迫到她面前。

面對面的距離，她盯著對方充滿殺意的眼，猛地打了個寒戰。

這一刻，她毫不懷疑對方會把自己推下去。

她唔唔地哼著，心底充滿恐懼和難以置信。

“明娜，其實我討厭你很久了，以前不理你是因為懶，但是你實在太囂張，也讓我煩透了！”

明雅摁著她，冷冷恐嚇：“少惹我，你不是我的對手。”

直到明雅走出去很久，明娜的心還怦怦跳個不停。

怎麼會這樣？

她記憶中的明雅膽小又柔弱，因為生病臉色總是蒼白的，整個人懨懨的，被她狠幾句就瞪著受驚的眼睛，一副隨時都要哭出來的樣子，剛才那種狠戾的眼神，她從未在明雅臉上看到過。

這真是她認識的明雅嗎？

她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此刻她才發現，雖然是姐妹，但她對這個妹妹的瞭解實在太少。

等她再次回到包房，明雅已經變回她記憶中柔弱的樣子，臉上掛著溫婉的笑，好像她剛才經歷的一切都是錯覺。

無論哪個才是真實的明雅，今晚的一切她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她咬著唇，心底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霍家。

霍子釗帶著宋粲然，準備去給老爺子拜年，正泊車的時候聽到有人叫他。

“小釗。”

扭頭看到霍欣若從旁邊的一輛車內走出來，他的眉頭就是一皺。

“爸媽在裡面，我在這兒等他們。”

因為老爺子不待見李佳怡，所以霍欣若更不敢在他面前晃悠，到了門口都不敢擅自進去。

霍子釗很不爽，心想早知道這兩人也來了，他就改天再回來了。

但是現在都到門口了也沒辦法折回去了，他決定露個臉就走。

宋粲然也走出車廂，視線隨意一轉，對上隔壁車窗內一張熟悉的臉，不禁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