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幾秒,宋粲然臉色一沉,幾步走到門邊,將門扯開一條縫,破罐子破摔地說:“行,門就在這兒,求求你出去啊,愛說什麼說什麼,我也很想聽聽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ok!”
霍子釗揚揚眉,從她的病床上一躍而起,單手插兜,邁著長腿朝她走過來。
宋粲然板著小臉,一副問心無愧的英雄形象。
霍子釗幾步走到她身邊,宋粲然把又把門往內拉了一點,霍子釗長臂微抬,慵懶地扶住了門板。
他的樣子看上去只是隨意地這麼一搭,宋粲然手底一沉,門就這麼被卡住了。
“還有事?”她冷冷問。
霍子釗笑了笑,緩緩朝她俯下身。
比她高出一截的頎長身形,將她瘦弱的身子完全籠罩進去。
“有沒人告訴你,你口是心非的樣子,很無恥。”
宋粲然耳尖一熱,他俯在她臉側,低啞的聲音如同情人間的暱喃,有種說不出的曖昧。
“多謝指教。”她側過臉,耳根被他吐出的熱氣燙得緋紅。
霍子釗直起身,黑眸盯著她的耳尖,大掌用力在她頭頂揉了兩把:“早點休息。”
宋粲然無語地捋著被他弄亂的頭髮,看著他挺拔的身影穿過人群,消失在醫院走廊,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他走了?
就這麼爽快地走了?
沒再要挾她,或者無理取鬧?
雖然感覺怪怪的,但她也沒空想太多,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只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這一晚王夫人鬧了很久,如同宋粲然預料的那般,王主任一口咬定是胡莉莉勾引自己的,王夫人在院領導面前一哭兩鬧三上吊,把自己和王主任說成受害者,逼著院方給她一個交代。
最後院領導被鬧得沒有辦法,也想盡快平息這件醜聞,雷厲風行地開除了胡莉莉,也讓王主任停職反省,至於後續如何,宋粲然已經沒興趣打聽了,因為她猜得到。
前世,王夫人知道是她寫檢舉信告發王主任,除了對她當眾施暴,後來好長一段時間都陰魂不散地騷擾她,那種日子現在想起來都頭疼得很。
現在,輪到胡莉莉來品嚐箇中滋味了。
宋粲然沒有急著出院,心情大好地躺在病床上,聽著病友們津津樂道地談論昨晚的八卦。
“你是沒有看到哇,王主任的老婆有多狠,胡護士長被她打得渾身是血,身上一塊好皮都沒有。”
“活該,怎麼沒把她打死,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就該千刀萬剮,然後浸豬籠。”
“好可惜吶,昨晚我不在,沒看到這齣好戲。”
“幸虧你不在,昨晚差點把我嚇壞了,睡得正香有人一間間拍門,說是醫院失火了。”
拍門?
宋粲然心念一動,不用說了,火警警報是霍子釗的手筆,同時想到昨晚被她忽略的問題。
霍子釗昨晚從房間出去後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可能良心發現吧,又折回來替她解圍。
解圍就解圍吧,他出去後從外面敲門,打斷胡莉莉的好事就可以了,卻又是拉火警,又是一間間砸門,鬧得人盡皆知。
宋粲然有種感覺,就好像他猜出了自己的心思,故意幫自己捉姦似的。
而且,還很巧妙地把自己從這件事中摘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