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粲然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邁步又往前跑。

霍子釗一擰油門，隨即跟了過去。

然後，宋粲然跑得快他也快，對方慢他也慢，始終不疾不徐地尾隨她左右，像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他本來就長得帥，操場上，他一身黑衣騎在機車上的模樣極其拉風，很有種街頭古惑仔的即視感，吸引了不少女生對他指指點點。

聽著機車那肆無忌憚的咆哮聲，宋粲然就想不明白了，學校是怎麼允許他把車開進來的。

跑了幾圈，宋粲然忍無可忍，索性停下腳步，雙手環胸，挑釁地看著他。

“呵呵，你跟著我幹嘛，不會是暗戀我，想向我表白吧？”

“暗戀你？”霍子釗輕蔑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幾下，最後停留在某處，神情極其不屑：“屬狗的，你今早起來沒有照鏡子吧？”

你才屬狗呢，你全家都屬狗。

宋粲然發現這個人還有毒舌的潛質，一開口就令人想扁。

“我當然照過鏡子呀，還照得很認真呢，”她故意自戀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這張臉可是純天然無汙染的呢，吹彈可破，有些變態就是喜歡我這種含苞待放的未成年少女。”

“呵，還吹彈可破，是牛皮吹破了吧，”霍子釗冷嗤，長臂很自然地往前一伸，在她肉嘟嘟的小臉上擰了一把。

手感真好，滑滑的嫩嫩的，彷彿多用點力就會戳破了。

霍子釗也說不上來怎麼會突然有這個動作，但下意識就這麼做了。

看著宋粲然氣呼呼的眼神，他又用力在上面擰了兩把，才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你臉上有點東西。”

騙鬼呢，宋粲然捂著被他捏痛的臉頰，嫌棄地在他碰過的地方擦了擦，聽到他慵懶的聲音：“有點厚。”

“……”

她這是被調戲了嗎？

宋粲然又氣又惱，臉上卻看不出一絲生氣，笑咪咪地說，“咦，你身上也有點東西呢。”

霍子釗揚揚眉，篤定地看著她朝自己伸過來的小手，沒想到宋粲然冷不丁抬起腳，狠狠踢到他小腿骨上。

“有點賤！”

咚地一響，她清晰地聽到骨頭被踹中的聲音，踹完她就飛快地轉身跑掉了。

霍子釗呲牙咧嘴地撣了撣褲腿上的灰塵，突然發現人不可貌相，這小平板可不是一般的暴力。

宋粲然也同樣無法把這個男人和十年後那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冷麵煞神劃等號，簡直太幼稚了有木有。

進了教室，她走到自己座位旁，章詠熙著急地一把拉住她：“別坐，你椅子不乾淨。”

她低頭望過去，看到自己座位上糊了一層膠水。

後位的高奕飛大咧咧地靠著椅背，交疊雙腿，伸長擋在她面前，挑釁的意味很濃。

“替我弄乾淨。”不用猜了，膠水是高奕飛倒的。

“嫌髒啊？自己舔，”高奕飛眉毛一抬：“這不正合你的胃口嗎？宋粲然，你特麼就是一肚子壞水，表面上裝成章詠熙的朋友，其實心底不知多妒忌她，想方設法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