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禁制,他現在內傷外患集於一身,若想幫助他破解……就得看你真正的本事了,小凌,這一次比起當初的雷格,我可是下了更深十倍的功夫。”
“他會怎麼樣?”
“會忘了你,如同當初你抹除他的記憶一樣,他只會記得是你險些殺了他。”
“師父。”江凌苑驀地起身,咬牙定定地看向背對著自己的老人,言語間一字一頓:“您一定要這麼做嗎?”
“否則呢?需要我向自己的徒弟求饒?”
房內,良久無言。
“走吧……當年你如我門下是我們這一世師徒情分的開始,而那天你在我面前亮出手術刀,便已經算是了結了過往的一切,走!”
再醒來,左少淵果然不再記得她。
江凌苑不曾去見他,但已經從朱銘的口中聽說了關於他的近況。
“少奶奶。”東歐機場,朱銘滿臉的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說吧。”
“我知道,上校的精神禁制是可以解開的,您……”自從左少淵的身份暴露以來,江凌苑的態度一直讓他摸不清楚,此時見她要離開,生怕她便如此一去不復返了。
江凌苑好笑地搖頭,看著那一臉的戰戰兢兢好笑地道:“你怕我就這麼丟下他一走了之嗎?”
“我……”朱銘撓了撓頭,露出些當場被戳穿的窘迫。
“放心,就算撇開他,我也是得回一趟華夏的,暫時還跟他脫不了干係。”她殺了東歐上將羅威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清楚,一天不回華夏,就一天有著被國際刑警帶走的危險。
落在自己的國家手裡和落在國際議會手裡,孰輕孰重自然是不用想的。
“不,少奶奶,我是指您和上校之間的事情,我知道以我的身份說這些可能不太合適,但你們能不能……或許可以好好談談呢?”
江凌苑抿了抿唇,忽地勾起唇角,“一切都會解決的,你放心。”
模稜兩可的話語落在朱銘的耳朵裡,一圈圈地迴盪,任由他想破了腦袋也沒能猜出其中的意味。
但江凌苑的神色並沒有什麼異常,甚至,能看得出是有幾分開心的,朱銘緩緩地按捺下心裡的擔憂,目送著她單薄的背影一步步走遠。
江凌苑離開東歐去了一趟西歐實驗室,在她轉道回華夏的過程中,左少淵一行也徑直回了華夏。
只不過左少淵的身份仍舊是聲譽在外的左家中將,甚至這一次華夏與東歐之事完成之後,有可能再升軍銜,古往今來第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齡,便已經將上將軍銜戴在了肩上。
而江凌苑,則是因為國際文書的下達,隨後伴隨著華夏的抓捕令而回國。
回到京雲之時,江沉和江亦默親自接機。
“凌苑姐!”
江沉率先迎上前來,心疼地看著她瘦削的面頰,“我和亦默哥已經訂好了午飯,白阿姨也在等著你呢,我們走吧!”
江凌苑抬眼,朝江亦默對視一笑,“哥,小沉。”
“回來就好。”江亦默點點頭,替她開啟車門。
“小沉,近來還好嗎?”
“一切都好,江氏也很好,姐,你放心吧!”江沉陪著她坐在後座,一面打了電話給白霜。
江亦默在前面開車,頓了頓見他們不再敘舊,才開口道:
“上頭已經和東歐富森協商好了,並且一同攔下了ICPC的文書,你這次回來安安穩穩地待上一陣就好。”
江凌苑不置可否,“東歐那邊,原唯一幫了不少的忙吧?”
富森本就是新官上任,頂著的壓力非同小可,能在這個時候壓下境內的眾議和華夏達成一致,想必是費了很大力氣的,中間必然有原唯一這個‘弟夫’的功勞。
“這是必然的。”江亦默見她都不甚在意,原本準備好的安慰也就自然而然地放下了,三兩句直入主題:
“這件事情的華夏負責人是魏啟深上將,我已經提前拜見過他老人家,這件事情不會鬧大的。”既然國際上的已經壓了下來,也就不愁國內再出什麼大問題。
只是……
“只是你和少淵又是怎麼回事?”真正讓人覺得麻煩的恰恰不是那些大事,反倒是這些外人本不該過於關心的事情。
江亦默想了想,委婉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和少淵吵架了?”
“吵架?”江凌苑挑了挑眉,當即險些笑出聲來,“哥,你覺得我跟他吵個架,會導致人家把我當成生死仇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