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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陳麥瞟了大龍一眼,被他說得反胃,但很快就說服自己,大龍是對的,不過一隻雞而已,下次好好幹她一次,收拾得她嗷嗷叫,也就不再當回事了。

“她得了什麼病?該不是艾滋吧?你可別染上病。”陳麥裝作陰笑著道。

“她有癲癇,前天被老六現場直播了,又陪了你一宿,中午就發病了,滿地打滾,咔咔亂咬,弄得人一身唾沫。”

“沒送醫院啊?”陳麥吐出一塊咬不動的排骨。

“還送什麼醫院?瞎浪費錢麼?等她能動彈了,找個機會就把她開了,要和客人弄著弄著犯了病,噁心人不說,沒準兒還得賠錢呢。”大龍說。

“也別那麼狠吧?一個小姑娘,人生地不熟的,我看她還算聽話,讓她乾點別的也成。”

“你哪根筋抽著了?怎麼了這是?”大龍笑著又要給他倒酒,陳麥一擺手推了。

“馬上就要行動了,別節外生枝,現在維穩比啥都重要,你不穩我就不穩,別開她,讓人照顧一下,就說我等她病好了去找她。”

大龍愣了半天,點一點頭道:“行,⒌9㈡我服了你了,你孩子住院,你在這大發善心了,我給你好好伺候她,給你養得白白胖胖的,弄起來也舒服。”

“哪那麼多廢話。哎,大龍你這兒那個甘肅姑娘叫啥?就上次被老四拒收那個,那屁股那個圓啊……”

說這話的時候,他想起了艾楠。她曾問過他最喜歡自己的哪個部位?陳麥想都沒想就說是屁股。但其實,他根本不是這麼想的,就像現在一樣。

晚飯都過了,艾楠才回電話,說一直在游泳沒聽到。陳麥登時消了氣,還沒等他開口,艾楠就說開車出去走走,繞著環城高速聽音樂。陳麥看了看錶,應了。

繞著城只開了小半圈,他們就在緊急停車帶停下來。艾楠得知了他老婆的事,頗為關切。她的關心反倒讓他沉重起來。艾楠便抱著他的胳膊安慰他。他熱了起來。但一道無形的道德屏障似乎戳在車裡,他無法像平日那樣拉她到後座去。艾楠微笑著撫摸著他,說知道你心裡緊,家人住了院,馬上又要嚴打了,你需要放鬆……

環城高速像一條閃光的傳送帶,傳遞著城市的罪惡和慾望。他們在黑暗裡交織著,擺著儘可能豐富的姿勢。他在她的身體裡總能找到一種平靜,那裡就像他的歸宿。他對此很是費解,他不相信自己會因肉慾愛上一個女人,但這事實正在發生,這令他非常絕望。一輛輛掠過的汽車掀動著這輛震盪的警車,燈光照亮了他們裸露的身體,像在暗夜的銀幕後起舞的幽靈。

“會被看到嗎?”艾楠喘息著問。

“會吧,他們都挑著大燈……”

“那就讓他們看吧……你想我嗎?”

他不明白為何他的負罪感和慾望總是相伴相生,負罪感越深,慾望越強,他不知這是墮落還是解脫。艾楠的問題他沒有回答,或者說,他已經用他暴風般的身體在回答了。

3

陳麥廢了二巴圖一隻腳的訊息頃刻傳遍了陽關小流氓圈子。陳麥行情看漲,走在校園,頗得師兄師弟們的側目。蔞瓜和馬桶哄抬物價,逢人便吹他們老大一人單挑二巴圖的壯舉,說得添油加醋,神乎其神。

惹了二巴圖不是小事,那可是個敢殺人的傢伙。陳麥每天提著氣,書包裡揣把菜刀,後腰上別根鐵棍,上課都不離身。蔞瓜和馬桶長了志氣,要兩肋插刀,打扮得比他更像流氓。越來越多的人穿起了紅皮鞋,來向陳麥老大效忠。有了馬桶和蔞瓜兩個楷模,眾多好學生聚到了陳麥麾下,成了附中奇怪的“好學生流氓”。放學回家,幾十輛腳踏車車鈴響成一片,綠軍裝和紅皮鞋們浩浩蕩蕩湧出北門,要麼唱著《一無所有》,要麼吼著《北方的狼》。見有不善的來者,這些歌星就嘩啦啦圍成一團,變戲法般掏出各自的傢伙。

這天關華在講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他聽得無聊,就寫了一首詩讓人傳給老梅,半途被關華捉了去。陳麥既惱火又害怕,怕這小四眼當堂罵人。但他只是低下頭來瞪著陳麥,死死地瞪著,像看著一個端坐的殭屍。陳麥正被他瞪得發毛,他卻一仰頭,繼續講他的四項基本原則。陳麥對這人有點怵,看了老梅一眼。老梅吐了下舌頭。陳麥恨恨地拿起筆,大不了再寫一個。

馬大蔥又把他傳喚到了辦公室。“最近有點得意忘形啊?要成氣候了,都搞地下工作了,要搞工人運動啊?”馬大蔥一邊喝水一邊笑眯眯地說,這笑有點假。她不像看上去那麼放鬆,有著齷齪秘密的女人大概都會這樣吧?陳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