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昭神色呆滯,一個趔趄,跌坐在床上,接受不了這個打擊。
喬欣卉站在窗前,單薄的身形在地毯上投下孤寂的黑影,她的臉色也不好看,一雙眼因為哭了太久而紅腫不堪,再也沒精力去安慰失落的女兒。
她原以為只要自己哭著求情,即便不能讓靳昭東待自己如初,也不至於被趕出去,誰曾料到喬念昭會突然把花瓶砸向懷孕的靳子琦。
喬欣卉閉了閉眼,額角青筋跳了跳,她想起的是剛才靳昭東無情的樣子。
……
“欣卉,我仔細考慮了下,回去後你和念昭還是暫時搬到外面去住,我在金通華府有套公寓,已經精裝修過,你們搬進去應該沒問題。”
她當即就慌了,臉色更白,還想要挽回:“昭東……”
靳昭東卻冷冷的,臉上沒有多餘的神情,他背過身不去看她淚流滿面的樣子,涼薄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內迴響。
“中午吃了飯你就跟念昭先回s城,機票我已經幫你們訂好了,你們收拾一下行李就可以動身了,那邊我已經派了秘書接機,到時你們直接去公寓就行了,這段時間,你最好和念昭別外出,生活費我會打到你卡上。”
靳昭東說出這番話時無比地平靜,彷彿在跟她討論今天的天氣怎麼樣。
喬欣卉深知不妙,靳昭東這是要跟她跟念昭劃清界限的預兆啊!
她的臉上全無血色,身體也像是瞬間冰凍了般僵硬,她攀著靳昭東的手臂,淚水越來越多,心中更多的是不甘和恐慌。
她好不容易鬥敗了蘇凝雪,爬到今天這個位置,在名正言順之前就被判三振出局,怎麼可能心悅誠服?
他說得那麼輕巧,說不要她跟女兒了就不要,可曾想過,她為了能有今天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不甘心,怎麼能甘心,怎麼可以甘心?!
“昭東,我承認沒管教好念昭是我不好,你原諒我這一次,我以後再也不會做出讓你難堪的事情了,念昭我也會好好約束她的!”
可是,靳昭東並沒有給她哭訴的機會,他好像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捂著額頭,從她的禁錮裡抽回自己的手,不去看她哀求的眼神。
“欣卉,到現在,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靳家夫人根本不可能是你。”
靳家夫人根本不可能是你……
這句話就像一個魔咒盤旋在喬欣卉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靳家夫人,應該是世家名媛,蘇凝雪走了又如何?依舊輪不到她這個有過殺人入獄案底的二婚女,即便他願意娶,她也會備受排斥。
無論是於公還是於私,他都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把她抬進靳家的大門!
一想到靳昭東最後毫不留情地點破,喬欣卉就覺得心灰意冷,原來,當她自以為可以扶正的時候,他正想著怎麼隱瞞他們的關係……
呵呵,原來一切,都不過是她的自作多情!
……
“我不能搬出去,我是靳家的小姐……我去找爸爸,我要告訴他,這些事都跟我沒關係,我也是被冤枉的……”
喬念昭喃喃自語,說到後來,兩眼發光,像是想通了什麼,欣喜地就向門外衝去,卻被身後的喬欣卉一把扯住。
“你難道真的想要把我們母女的路都堵絕嗎?”
喬念昭甩開母親的手,有些怨懟地瞪著喬欣卉,“是我堵絕的嗎?如果不是媽你當初讓我瞞著爸爸投放蜂蜜的事,現在也不會給靳子琦可乘之機,導致爸爸不肯再相信我的話,要把我從靳家趕出去!”
喬欣卉有些不相信地張大眼,“你現在是在怪我嗎?”
喬念昭不語,但眼神卻出賣了她,喬欣卉苦笑地放開她的手。
“該說的,我都說了,該求的,我也求了,什麼都沒有改變,換來的只有兩張機票。呵!”喬念昭的笑容裡夾帶了自嘲:“我比任何人都瞭解你爸爸,他以前雖然對我們百般寵溺,也不過是我們沒觸及他跟靳氏的利益。他料準了三十年前蘇凝雪忍氣吞聲,三十年後依舊會默許我們的存在,所以才沒跟我們撇清關係,說是真愛,在他心裡,恐怕都抵不過名和利!”
“在他還沒有對我們徹底失去耐心前,識趣地離開是最好的結果。”
喬念昭雙腳一軟,癱坐在地上,然後捂著臉哭起來,“我不要,我不要……”她不要再被打回原形,成為那個被唾罵鄙視的私生女!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喬念昭哭吼起來,橫掃了床上的衣物,“憑什麼要我們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