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某乖,琦琦要去工作,某某在農場等琦琦,琦琦馬上就過去陪你。”
此言一出,靳某某立刻雨過晴,重重地點頭:“某某等著琦琦!”
宋其衍看著叛變的兒子,又看看去意已決的靳子琦,剛想追下去,機艙門卻緩緩地合上,乘務人員攔住他:“先生,請你抱著孩子去坐好。”
“為什麼她能下去我就不能,開機艙。”宋其衍陰沉了俊臉。
乘務人員卻堅定地搖頭:“因為那位小姐有特殊情況,先生,機即將起,還請你坐回自己的位置。”
“我其實也有特殊情況。”
“什麼?”
宋其衍擰著眉頭嚴肅地看著她,把兒子往她懷裡一放:“剛才那是我老婆,她這是要跟她小情人私奔去了,要是我們的家庭破碎了你賠得起嗎?”
乘務人員愣了愣,隨即職業化地笑笑:“先生,請您回去坐好。”
“怎麼她的話你信,我說的你就不信?”宋其衍的聲量有些拔高。
乘務人員:“請你回去坐好,謝謝配合。”
宋其衍:“……”
……
靳子琦匆匆地從機場取了車就趕往市人民醫院。
車上了高架,卻在車流中緩緩慢下來,直到最後徹底地熄火。
所幸靳子琦意識到不對勁就及時打了指示燈,還把車往邊上靠了靠,才沒釀成一場轎車追尾的車禍。
靳子琦打電話給保險公司來拖車,卻遲遲沒人見,有些翫忽職守的感覺。
坐在駕駛座上,重新啟動車子,除了幾聲轟鳴,再也發動不了。
蕭瀟又打來電話,醫院裡正在急救的演員情況不容樂觀。
車外的雨已經停了,好心的太陽出來了,近乎熾熱地照耀著整藍。
靳子琦猶豫了下還是下了車,一邊打電話一邊朝過路車揮手。
“子琦姐,你快點來吧,蘇總又不在,你要再不來,這邊就要鬧起來了!”
電話裡蕭瀟的聲音充滿了擔憂,聽筒裡還隱約傳來吵雜的腳步聲和爭執聲。
靳子琦眉心一斂,掛了電話後,便脫掉了身上的外套扔進車裡。
身上只剩了一件薄薄的白色貼身羊絨衫。
隨手從轎車的儲物櫃裡拿出一根皮筋紮起一頭長髮,撩起袖子,跑到後備箱裡拿了工具又回到車頭前。
她沒有修過車,只是無聊時看家裡的司機這麼幹過。
在求助無門的時候,只能依樣畫瓢,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靳子琦掀開車蓋,俯身專注地開始檢查裡面的韌體。
說是檢查倒不如說是看什麼不對勁就胡亂弄幾下。
雙臂因為緊抓車蓋而逐漸痠疼,靳子琦勞累地喘了口氣,在她的雙手無力地想要放下時,身後一條長臂橫空穿過她的肩,扶住了車蓋。
靳子琦望著那雙乾淨到每個指甲都經過細心修剪的手時一怔,而溫和卻不失沉穩的聲音卻已經在她的頭頂響起:“發動機活塞和連桿受損了。”
語氣裡盡是自信的篤定,靳子琦有些質疑,幾乎下意識地回駁了一句,“檢都還沒檢查,就這麼自信似乎有些盲目。”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一雙眼還是直勾勾地盯著那雙舉著車蓋的手。
修長,白皙,骨節分明,就像是一雙藝術家珍藏的手。
“不信,你可以打電話給保險公司……”
溫潤的嗓音變得有些喑啞帶笑。
靳子琦甚至能感覺到來自頭頂的那道異常強烈的目光。
她握著工具的手一緊,偏轉過頭去看。
因為本就低俯著身,這驀地迴轉,讓她的長髮擱到了身後男人的手臂。
靳子琦剛看到一身白衣,束髮的皮筋就掉落在地,散落的柔順長髮就像是一道驟然從斷崖上傾瀉而下的黑色瀑布在空中激起優美的弧度。
幾縷髮絲拂過她的臉頰,有些迷離她的視線。
靳子琦維持著回頭的姿勢,她微微眯著眼,看清了身後幫助自己的男人。
是秦遠,那個在生日宴上花八千萬要揭開她面具的秦遠。
他亦稍稍低頭看著她,發現她因為詫異而出神,他偏頭看了一下遠處,帶著一絲無奈,爾後又轉回頭看著她,微蹙俊眉笑笑。
“你是想讓我一直保持這個動作到保險公司的車來嗎?”
很寬厚很平淡的笑聲,一如他的長相給人的感覺,溫柔而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