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磨磨蹭蹭地走過來。
靳子琦覺得自己有那麼一秒鐘被忽略了,不是很好的感覺。
只是,她什麼時候開始也希望自己成為被關注的焦點,已經無從考證。
他擰著眉頭看了她一會兒。
一開始還有那麼點點的羞赧,但在發現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盯著她的頭髮看時,除了被盯得挺辛苦的,再無其它的想法。
終於,他走近,把那盒點心放到她的手裡。
是因為她下班晚了所以外賣了點心給她吃嗎?
靳子琦覺得心口處莫名地被撞了一下,眸光有瞬間的晃動,低頭望著手裡還熱騰騰的點心,能依稀聞到誘人的香味。
“回家吧。”他牽起她空閒的那隻手。
粗糲的觸感包裹了她柔軟的手背,靳子琦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唇角。
——安心地把自己的手交予他。
無名指上突然傳來一陣涼意,低頭入目的是一枚戒指。
銀環,上面鑲嵌著一顆磚紅的石頭,也許該說是一顆紅寶石。
有些許的磨損,看上去已經有了些年代。
戴在指間有微微的涼意,就像是塵封在土裡的銀器在吸收著熱量。
戒指的款式是很老舊,在現在的珠寶行裡怕是已經無跡可尋。
然而,在看到的那一剎那靳子琦卻甜蜜到心酸。
她並未料到這個神經看似有點大條偶爾抽一下風的男人竟會準備這個。
儘管她之前也曾在心裡暗暗的期待過。
這個婚姻沒有她預想中的那般枯燥,偶爾還會來那麼一兩個驚喜。
靳子琦抬頭看了宋其衍一眼,神情難測。
宋其衍竟有些微微的羞赧,“要是不喜歡的話,這裡還有一枚鑽戒。”
說著,就手忙腳亂地要往褲袋裡掏,生怕她對那枚寶石戒指不滿意,一氣之下轉身走人,忙解釋,“這枚鑽戒是瑞士皇室一位公主在拍賣會上捐贈出來的。”
“我很喜歡。”靳子琦卻突然發表自己的觀點,宋其衍拿戒指的手一滯,“我比較喜歡紅色,紅色的比較喜歡。”
她的臉頰開始有些發燙,低垂下頭,指腹摩挲著那顆紅寶石。
即使她臉上依然保持著嚴謹的神色,但紅紅的耳根卻洩露了她的心機。
其實早就已經過了該害羞的年紀。
她二十八歲,他三十四歲,他們之間,大可不必這樣……
然而心之所至,竟怎麼也掩飾不住心底的那份悸動。
眼角的餘光稍稍流轉,看到宋其衍站在一邊暗自微笑的樣子,心裡也不可遏制地跟著高興起來。
他紳士地替她開啟車門,又小心翼翼地護著她坐進車子。
兩個人,一手心的薄汗。莫名地緊張。
車子輕輕地發動,平穩地開在環形公路上。
靳子琦轉頭望著車外馳著後退的樹景,本浮動不安的心也隨之緩和。
從今開始,她的新生活就算是拉開了序幕嗎?
她不只是靳家的小姐,孩子的母親,還是——
這個男人的妻子。
……
靳家。
“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宋之任端坐在沙發上,說了一大堆話後來了一句總結。
而坐在他對面的靳昭東和蘇凝雪夫婦早已沉了言默了語青了臉。
這些年竟然鬧了這麼大一個烏龍!
什麼性侵,什麼父不詳,全部都是扯淡!
現在總算弄明白宋其衍為什麼像狗皮膏藥貼著靳子琦不放的原因了。
這哪裡是一見鍾情,根本就是早有預謀,還是預謀了四年!
連孩子都這麼大了!
然而讓靳昭東和蘇凝雪無法接受的一點是,為什麼宋其衍四年後才出現?
如果他足夠負責的話,四年前靳子琦一出車禍他就該站出來承認。
而不是現在再來挽救。
當然,靳家夫婦現在是這麼想,要宋其衍真在四年前站出來,恐怕等待他的不是他們的接納,而是一紙法院的傳票!
宋之任拄著柺杖,打量著那神色瞬息萬變的兩張臉,沉吟了片刻,慢慢道:“我知道你們一時半會兒恐怕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其實我自己至今仍處在震驚的情緒裡,昨也是一晚上沒睡著。”
宋之任努力把自己歸於靳家夫婦的同一陣營,而不是他們敵視的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