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冉琴聽白桑桑這話,好像要跟白家撇清關係,立刻就急了,哪裡還坐得住?
“桑桑你這話不對,你好歹是白董事長唯一的女兒,他怎麼可能不疼你?這話要是被白董事長和親家母聽到,可是要難受了!”
白桑桑用指尖撣撣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笑得異常和藹,“是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貪得不過是我們白家的錢和關係網,如今我說我要和白家劃清界限,看還不急死你個死老太婆!
白桑桑心裡愉悅了幾分,不顧宋冉琴急切擔憂的眼神,愜意地端了水杯輕抿一口,抬頭笑吟吟地看著宋冉琴:“媽,咱們再討論討論婚禮吧。”
……
蘇珩風出了客廳,站在走廊視窗邊,從包裡拿了根菸,點燃。
清冷的夜風撲面而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二樓的走廊甚至還能聽到孩童玩耍的咯咯笑聲和拍皮球的咚咚聲。
他有些煩躁地狠狠地吸了口煙,一不注意嗆到氣管裡咳嗽起來。
直到咳得兩眼泛紅還是停不下來,全身的力氣都好像抽乾了一樣。
他突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跟白桑桑結婚,他不愛她,甚至連朋友間的那種友情也沒有,兩人住在一個房間,卻是同床異夢。
難道僅僅是為了白桑桑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嗎?
蘇珩風不由地冷笑,他的母親在乎的恐怕是白家這塊肥肉。
當香菸燃到盡頭,燙著了手指,他抽痛了一下,把煙丟進了窗外的樹叢裡。
然後身後就響起了女人驚異的聲音:“珩風,你怎麼站在這裡?”
蘇珩風下意識地轉頭,便看到白夫人挽著一個PRADA手提袋款款而來,烏黑的長髮整潔地挽在腦後,一身剪裁精巧的連衣裙,怎麼看怎麼貴婦氣質。
的確和他母親這樣的山寨名門千金沒法比!
蘇珩風忍不住自嘲地笑笑,他發現白夫人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他認識,還跟他打過架,是白路晨。
另一個,則是個十**歲的小姑娘,穿得花裡胡哨的,跟白路晨有的一拼,染著一頭紫色頭髮,鎖骨附近還有一個蝴蝶紋身,怎麼看怎麼潮。
“阿晨啊,這裡是你家嗎?好華麗啊,跟動畫片裡的城堡一樣!”
那個小姑娘從進來到現在,兩隻眼跟幾百瓦的燈泡一樣,閃閃發亮,一雙手不停歇地摸摸這又摸摸那,就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個德行。
蘇珩風看著她擰了擰眉頭,而白夫人似乎也不怎麼待見這個小姑娘,橫了她一眼,但有些無奈,所以最後決定徹底無視這個黏著她兒子不放的女人。
白路晨倒表現得大方,一把摟住小姑娘的脖子,把她半擁在懷裡,逗著她:“喜歡嗎?等我姐姐結婚後,咱們就搬到這裡面來住它個十天半個月的!”
“真的嗎?”那個小姑娘驚喜地難以自己,用力地在白路晨臉上吧唧一親:“阿晨你最好了,我真的太太太愛你了!”
白夫人終於看不下去,壓低聲音斥責:“張口閉口情情愛愛的,才幾歲的人,懂什麼愛情,再多嘴就給我出去,省得丟人現眼!”
小姑娘被白夫人正色厲聲的樣子嚇得在白路晨懷裡縮了縮,抿著小嘴不敢再亂說,不過一雙眼在華麗的廊間流轉,難掩對這裡的嚮往和喜歡。
倒是白路晨無所謂地撇嘴,眼角瞟到繃著臉的蘇珩風,開口:“喲,準姐夫啊,我姐姐呢?我們可是特意來看姐姐的,你可別把她藏起來啊!”
蘇珩風懶得跟這個流氓痞子應對,“她在客廳裡。”
白路晨對蘇珩風的不待見不以為然,閒來無聊逗逗懷裡的小姑娘,嘻嘻哈哈的聲音充斥著整條走廊。
白夫人狠狠地瞪了這個不聽話的兒子幾眼,要不是家裡沒人開車,她哪裡會讓這個臭小子送她過來,還捎上這個不知哪裡搞來的太妹。
意識到蘇珩風的不高興,白夫人乾咳一聲,扯開話題:“對了珩風,我聽桑桑說你們最近在商量著把婚禮給辦了,連喜帖都寄出去了,我不太放心,就特意過來看看,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白夫人難得這麼客氣,蘇珩風有些不習慣地笑了笑,沒有接話。
其實白夫人也是說的客套話,要蘇珩風真的沒眼色地讓她做事,難保下一秒她不會沉下臉來,所以沒聽到蘇珩風開口,她倒是異常地滿意。
也沒問蘇珩風一句,白夫人越過他就徑直推開了客廳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