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親情早便淡了許多。白破天更多的是憤怒,一種被冒犯威嚴的憤怒。
夏雲傑命鐵鷹妖王斬殺他兒子,不僅冒犯了他龍門劍派掌門的威嚴,也冒犯了他手中所持飛劍的威嚴。
“哈哈,王者之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過只是區區一群螻蟻,你身為一名永珍修士,竟然為了他們而避戰,你那不過只是婦人之仁,又何來王者之說?”很快白破天臉上的凝重又轉為了大大的嘲笑譏諷。
夏雲傑見白破天嘲笑他,說他是婦人之仁,看他的目光不禁流露出一絲憐憫之色,仿若高高在上的天神俯視著在世間勞苦,苦苦掙扎的芸芸眾生一樣。
今日,他視一群凡人、弱小修士為螻蟻,卻不曾想,在那浩大的天道之下,他這位永珍後期高手跟那凡人也並不無區別,無非也是螻蟻一般。
他笑他們為螻蟻,笑夏雲傑為婦人之仁,卻不知道其實就是在笑自己是螻蟻,在視上天對他性命的憐憫為婦人之仁。
天人合一,讓夏雲傑看事情站在了更高的層次,相對於修為上的提升,心境才是真正的飛躍。
就像一隻一直生活在井裡的青蛙,它跳出了水井,它的蹦跳能力並沒有提高多少,但它的視野卻不知道比它在水井裡是不知道寬闊了多少倍。
這就是天人合一之後,夏雲傑的變化。
此時堂堂龍門劍派的掌門人,永珍後期的強大劍修,在他眼裡不過只是個可憐蟲而已。
“婦人之仁總還是人,但若無情冷血那卻不過只是禽獸而已。你連這點都不明白,又如何能修成真正的劍仙呢?無非也就浪費天地資源而已。”夏雲傑看白破天的眼神越發憐憫起來。
“哈哈,真是謬論!本尊倒要看看你拿婦人之劍有多厲害,是否能擋得住這無情的劍!”白破天何曾被人用這種眼神看過,不禁怒極,再不跟夏雲傑廢話,手中飛劍化為一道銀龍,捲起無數陣陣罡風,咆哮著衝夏雲傑張開了血盆大口。
夏雲傑淡淡一笑,手中的朱雀小誅魔劍化為一燃燒著熊熊烈焰的大紅鳥,一雙如火球般的雙目威嚴地望著咆哮而來的銀龍。
大紅鳥就這樣漂浮在罡風中,烈焰靜靜地熊熊燃燒著,一股不怒自威從大紅鳥身上散發出來,竟然帶著無上的王者威嚴,使得整個天地似乎突然間都肅靜了下來。
那本是凶煞無比,氣勢十足的銀龍面對那股王者威嚴,燈籠般的龍眼裡竟然流露出一絲恐慌畏懼之色,前進的龐大身子在罡風中莫名地滯了一滯,再也沒了之前一往無前的衝勁殺意。
其實何止是銀龍,就連那趕來,遠遠觀戰的修士們,雖然隔得老遠也感到一種讓他們心驚膽戰的威嚴,眼中都流露出驚駭之色。
以前只風聞巫咸國國主厲害,今日方才真正的親身體會到了。
劍如王者,劍一出,便君臨天下,不需要張揚,更不需要滔天的殺氣。
“怪不得敢這麼猖狂,果然有點門道!”白破天與銀龍冰雪劍心神相通,見銀龍冰雪劍未戰卻已心生怯意,臉色微變,不過他是永珍後期境界修士,自然不會就此退縮,更何況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說著,白破天眸中殺機暴漲,銀龍上的片片龍鱗頓時在罡風中爆發出刺眼的寒光,化為冰刃,如同漫天箭矢般激射向夏雲傑。
那冰刃鋒利無比,就連那能絞碎鐵石的罡風在它面前似乎都如同紙糊的一般,被它紛紛割破撕開。
第1247章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遠處觀戰的人臉色無一不驟然變得蒼白,肝膽欲裂。
雖然隔得老遠,他們都有一種直覺,只要那冰刃有一片落在他們身上,恐怕他們不死也要立馬重傷。
可那冰刃現在卻充滿了那片天地,除了硬擋根本無處可逃!
白破天能威震西蒼茫界,雁山劍仙的唯一女弟子都甘心下嫁給他,甚至就連羅浮宮對他都產生了一絲忌憚,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
就這一招,觀戰之人便對最近新冒起的巫咸國國主喪失了信心。
“你也有點門道,可惜還是差了些。”夏雲傑見狀卻是淡淡一笑,心意一動,一道禽唳聲穿透雲霄,漂浮在空中的大紅鳥猛地火光大漲,雙翅一張,一豎,仿若兩堵巨大的火牆把整個天地給分隔開來。
“不自量力!你以為僅憑中品靈器能彌補你我之間境界的巨大差距嗎?”白破天見狀嘴角逸出一抹自信的冷笑。
修煉越到後面,每一級之間的實力差距就越大。否則他白破天身為劍修,又有永珍後期境界,又何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