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心雨見她注意力終於到了自己身上,又換上那副她最熟悉的面孔,笑得囂張:“不過知知你放心,我知道你之前對這部片子也非常喜歡,不然……不然你也不會那麼爭取嘛,雖然現在是由我來演了,但是你得相信我,我一定會把她演好了,不讓你失望。”
她自顧自地演了好一段戲,然而梁知愣愣地看向她,並不清楚她說的都是什麼。
她沒有先前的記憶,不知道那部自己似乎曾經爭取過的片子到底是什麼,甚至根本想不起來,她口中的關姐到底是誰。
然而她說的官宣,是在三天前,那會兒……似乎是她正要回學校的前一天,傅勁深正死死地纏著她要補償,她覺得有些心軟,便溫軟乖巧地陪了他一整天,兩人形影不離,男人壓根沒給她玩手機看新聞的機會。
梁知看了看肖心雨,只能隨口回答:“好喔。”
她不記得,也不怎麼生氣,此刻她心裡一心想著能在學校好好學點真東西,倒是不太在意肖心雨所追求的東西。
然而這副滿不在意卻得天獨厚的模樣,正是讓肖心雨最為嫉妒的地方。
梁知漫不經心地回應,就如同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一般令她憋屈,她又繼續道:“記得你之前好像挺欣賞梁導吧?這次能被他導戲,我也感覺很榮幸。”她歪著腦袋,一副少女般天真浪漫的模樣,若是不瞭解她私底下模樣的人,或許會真的覺得她天真可愛。
然而這一整個宿舍裡頭的人都知道她是什麼德性,小霜嗤笑一聲,瞪了她兩眼。
一旁的蔣橙橙更是不好惹,她是個富家千金,生來就含著金湯匙出生,性格高傲飛揚跋扈,但為人處事相當有自己的原則,平時說話雖然直了些,可和小霜梁知的關係也挺不錯,從小到大最見不得肖心雨這種笑裡藏刀的綠茶。
她轉過身時表情相當不悅,“啪”得一聲重重把自己的愛馬仕包包隨手往桌上一拍,眼神掃了掃肖心雨,面上鄙夷清晰可見,少女若無其事地摳著指甲上剛貼了沒多久的鑽,開口問:“聽說女主角的人設是個絕世漂亮的姑娘?”
肖心雨看看她,沒想過她會搭腔,心裡有些犯虛,弱弱地:“嗯……”
蔣橙橙聽了輕笑一聲,而後表情高傲地上下打量她一番,那模樣像極了在菜市場挑菜的隨意,而後淡定地開口說了句:“那你也敢接啊?演戲不可怕,誰醜誰尷尬。”
那句話輕飄飄的,卻像個針似的地往肖心雨心頭狠狠地紮了進去,她臉色一陣發白,然而整個宿舍裡,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甚至包括她帶來的幾個生活助理,都忍不住發笑。
蔣橙橙不比梁知,肖心雨知道梁知家境不好,卻搞不明白她除了那張好看臉蛋之外,憑什麼莫名其妙受捧,於是心底對她全是嫉妒,然而蔣橙橙可不一樣,她的家世顯赫,甚至還沒踏入圈內,就已經有無數的好資源一字排開任她挑選,正正經經是個真公主,她心裡對她是真的忌憚。
她沒敢反駁,臉上表情僵硬,半晌後才勉強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督促著助理早收拾完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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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吉利”的週二,梁知沒有回家,傅勁深心裡煩得不行,他車都已經開到她宿舍樓下了,只要她一句答應,立刻就能把人打包帶走。
那天晚上他在她宿舍樓下呆了一整夜,大學校園裡隨處可見親熱恩愛的小情侶,傅勁深看得臉沉沉,抽了一宿的煙,等到天色漸漸泛白才開車離開。
球球似乎也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息,它成天撒野的偌大別墅裡沒了小靠山的身影,每晚替它洗澡的人,從溫軟漂亮的小姑娘變成了面容冷峻的傅勁深。
球球又怕又有些委屈,它沒怎麼離開過樑知,小東西眼神裡透露出來的那股子想念,幾乎和傅勁深如出一轍。
傅勁深冷著臉給它吹乾毛髮,語氣相當不善:“她都不要你了,你還想她?”
男人說完之後也自嘲地嗤笑一聲,話是對球球說的,倒像是在諷刺他自己。
然而他又能拿她怎麼辦,她收拾收拾走人,他還得老老實實在家幫忙伺候她的小寶貝,免得小姑娘回來見球球受委屈,又得衝他哭鼻子。
他其實倒不怕她哭,小姑娘哭起來也美得讓人心顫,只是他會心疼,哭這種事,在床上哭哭就成了,別的時候他捨不得。
梁知得道,球球昇天。
小傢伙也和他一樣成天天想著梁知,悶悶不樂,傅勁深沒了辦法,連上班都把這隻小畜生一併帶上,任由它在傅氏大樓撒歡,公司裡的人爭著搶著逗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