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貞美的耳朵此時變得格外的好使,居然將鄭阿姨的話聽得是一字不落。
她合上厚重的眼簾,低垂著頭,“我沒有讀過什麼書,對於這些文化話總是記不清楚,買得東西總是會讓人不滿意……”
“打住!”蘇悅新再也聽不下去了。
一有什麼錯就說自己沒有文化,自己什麼都不懂,永遠扮演著弱者。
“鄭阿姨,我想去公園裡散散步。”這家醫院裡有一座很是雅緻的中心公園,蘇悅新是那裡常客。
“好吧,多加件衣服,外面現在風大!”鄭阿姨知道蘇悅新是不想再與楊貞美多處,於是體貼的拿過一件大衣給她裹上,扶著她下床。
就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楊貞美的淚水止住了,她擦了擦了依舊停留在眼角尚未落下的淚滴,揪下一顆飽滿的青提放進嘴裡。
公園中,蘇悅新選了一個背風的位置坐下,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泛著綠波的池塘。
池裡的荷花早已敗落,只有偶爾跳躍的水蟲給平靜的水面帶來一絲生氣。
“小新,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未來該怎麼辦?說句實在話,這個張家真得不適合你這這種性格的女孩呆。”鄭阿姨在另一邊坐下,看著蘇悅新那過於恬靜的臉,有些擔憂的開口問。
這一個多月來的相處讓她深深的覺得蘇悅新適合擁有一個知性懂理的婆婆,而不是楊貞美那種佛口蛇心的老女人。
而楊貞美則適合找一個同樣佛口蛇心亦或夏金桂亦或孫二孃型別的媳婦,才能明白什麼叫做惡人還需惡人磨。
蘇悅新極輕的嘆了口氣,“本來我是打算回到廣東去待產,想不到在臨走的前一天出了點問題,被迫入住這家醫院,呵,這恐怕就是我們常說的計劃趕不上變化吧!”
入院的這些天來,她很少見到張天海,而他那為數不多的出現時含沙射影問得都是同一個問題:她手上還有沒有錢!
次數一多,讓她不免心生懷疑,自己當初的那次意外被撞是不是他找人制造的?
“既然你已經有了離開他的打算,那我也就不必太擔心了。你可以再忍幾個月等寶寶生了,身體也恢復了再帶著寶寶一起回廣東。我一開始還怕你會對張天海戀戀不捨呢!”
戀戀不捨四個字讓蘇悅新不由的一陣苦笑。
三年感情豈能輕易的說放就放?哪怕放了,能不受傷嗎?
別過臉,看向天際,她努力的不讓眼淚滑出眼眶。
眼角不經意的掃到池塘對面的一棵柳樹,樹下有一挘�煜さ謀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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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阿姨注意到蘇悅新的微滯,順著蘇悅新的視線望去。
“咦?那不是張天海嗎?他怎麼來了也不上來找你?他現在摟著那個女孩是誰啊!天喲,他居然摟著別的女孩。”
蘇悅新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注視著池塘對面的那對溫情男女。
眼底平靜沒有波瀾,一雙手在長椅上慢慢的握成拳,這一秒,她可笑的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吃醋,沒有妒恨。
她唯一想做的就是賞給那個男人一拳,再將他給踹進池塘餵魚,就算是給沒有出世的寶寶出口惡氣。
不禁回想起曾經黃玩玩所說的話,回想起那三名闖入者所說的話。
原來,別人所說的都是真的!她不是張天海的唯一的戀人,她只是一隻備胎,一隻備了三年的胎!
這一刻,她不氣,不惱,不怒。她只想笑,想仰天狂笑,笑自己曾經的年少無知。
這一刻,她不火,不傷,不恨。她只想哭,想放聲大哭,哭自己的曾經的有眼無珠。
一隻輕暖的手撫上肩頭,“孩子,既然你都有了放棄他的念頭,又何必再去計較他是真情還是假義呢?你未來的路還很漫長,犯不著為了一個沒有人性的男人賠上幸福,看開了,就一切都是過往。人生苦短,誰沒經歷個坎坷,誰又能一生慧眼識人?”
鄭阿姨的話就像心靈創可貼,暫時包紮著蘇悅新那已然傷痕累累的心。
她衝著鄭阿姨微微一笑,用力的點點頭,那緊握的拳慢慢的舒展開來。
是啊,人生不過短短的幾十年,她確實犯不著為了一個虛情假意的男人而蹉跎。
“阿姨,我們到那邊走走吧!”看了眼對岸的溫情男女,蘇悅新努力的告訴自己,那個男人的已經與她無關。
也許是感覺到什麼。對岸的張天海慢慢的迴轉過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