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熱,冷熱交替煎熬著靳斐。她一言不發,就這樣看著靳斐,等靳斐走過來,說出第一個字後。她渙散的目光重重地定了一下,然後像是卸下了渾身的重擔一樣,一下蹲在了地上。
靳斐剛要過去,被靳岸攔住了,身後醫護人員趕到,靳岸大聲說:“將他扶上車!”
“舅舅。”靳斐眼眶一紅,靳岸卻理都不理他。
轉身對一邊發愣的醫護人員吼了一句:“還有她,她是孕婦,是他妻子,讓他們倆一輛車。”
醫護人員上前去扶蘇槿,蘇槿的肩膀一直在震顫,等人過去,蘇槿突然抬起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蘇槿眼眶通紅,就那樣看著靳斐,一言不發卻又撕心裂肺地哭著。
鬼知道這三天她經歷了什麼,鬼知道她差點就支撐不下去,鬼知道她有多怕找不到靳斐,鬼知道有多怕找到的靳斐一具血肉模糊的肉體。
那不是一般人啊,那可是她人生中最為深愛的男人,非他不嫁的男人,坐在高腳凳上唱著《渡口》的男人,笑著和她說他愛她的男人啊!
蘇槿像是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在掉入懸崖的最後一步,被人硬生生扯了回來。心有餘悸,劫後餘生,狂喜中帶著驚懼,這種感覺真是折磨死她了。
靳斐跑過去,蹲在地上將蘇槿抱了起來。只是三天沒有抱她,靳斐卻覺得蘇槿輕了大半。他不知如何是好,心疼得快要死了。他抱著懷裡的女人,他手無足措,五味雜陳,嘴裡喃喃道:“對不起,蘇槿,別哭,對不起……”
蘇槿蜷縮在靳斐的懷裡,男人身上有藥草的香氣,蘇槿抓著靳斐的胳膊,絲毫不知道自己掐住了他的肉。兩人被送上了救護車,送進了醫院,靳斐的胳膊青了一片。
齊初當晚也被送了過來,靳斐體檢過後,身體沒什麼大礙。倒是蘇槿,因為情緒太激動,怕對胎兒有影響,要住院觀察。
蘇槿哭了一場後,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靳斐抱著齊初進去,站在門邊,不敢往裡走,蘇槿有些後怕又有些哭笑不得。倒是齊初,從靳斐身上跳下里,拉著靳斐的手到了蘇槿的床前。
“媽媽,爸爸回來了,你開心嗎?”小孩子不知道一個人在深山之中失蹤三天代表著什麼,只知道爸爸回家了,他高興,媽媽高興,舅公也高興,整個山上的部隊士兵都高興。
“嗯。”蘇槿笑了笑,抬眼看了看靳斐。靳斐聽蘇槿說了這麼一句,心也放下來了。
將齊初的鞋子脫掉,他也脫掉了鞋,擠著上了床,將蘇槿抱在了懷裡。一家三口重新在一起,靳斐空蕩了三天的心終於再次被填滿了。
“怎麼不說話?”靳斐一直緊緊抱著她,一言不發,蘇槿回頭看了他一眼。
“我以為你要教訓我。”抱著蘇槿的雙臂緊了緊,靳斐說:“剛才我舅舅把我訓了一頓了。”
“教訓你什麼?”蘇槿說。
靳斐說:“教訓我不該讓你現在懷孕,結婚的時候都沒法和你拼酒。”
蘇槿沒有說話。
靳斐吻了一下女人的額頭,懷中擁了整個世界,他說:“這樣看來,這次失蹤倒也不壞,最起碼,舅舅現在讓我們倆結婚了。”
“他一直都阻攔不了。”蘇槿說。
靳斐低頭看她,蘇槿笑起來說:“我的男人,誰也搶不走。”
蘇瑾出院時,去看了藺作嚴,藺作嚴經過這麼兩天,元氣傷了些。醫院休整兩天後,恢復精神,回了木樓,繼續給靳岸治療,一個月後,靳岸已經大好,蘇瑾和靳斐他們這才回了S市。
在三人離去時,藺作嚴找到了靳斐。他挺喜歡這個年輕人,做事幹淨利落,頭腦靈活,在深山的幾日,若不是他,他們很可能會走不出來。為了表示感謝,藺作嚴找了靳斐,希望能收齊初做徒弟。
老人年紀大了,提出這個要求,蘇瑾靳斐皆是受寵若驚。靳斐說:“本來我舅舅來打擾您多日就很過意不去,再將齊初託付給您,實在是太麻煩。”
“我活了這麼多年,凡事講究個緣分。”藺作嚴笑眯眯地說,“小初對中醫感興趣,又遇到了我,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
說到這裡,藺作嚴笑著說:“我本來想收你的,但你好像志不在此。”
靳岸還要說什麼,靳斐望著藺作嚴,點頭後說道:“那就謝謝藺老了。”
齊初現在還小,教授也不能太深入,現在從藥草開始認就行。齊初剛來的時候,和藺作嚴在書房裡,倆人一直說個不停,就是在說藥草。
聽說藺作嚴要收自己做徒弟,齊初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