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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部分

他沒有否認,佔色自吹自擂也就無聊了,話鋒一轉,她就準備套他的話。

“說說你和你這個義父的事情吧?好不容易有這山頂風光,咱坐這兒閒著也無聊。”

嚴戰思索了很久,似乎難以啟齒,聲音低沉而壓抑。

“可能你不知道權家的繼承人,都是怎麼培養出來的吧?那一些訓練……那些訓練,嗯,真是讓人經過一次再也不想嘗試第二次。而我的義父,他就是按照這個標準來訓練我的。從我懂事兒開始,他就教我學會殺戮,也教我變得冷血麻木,他要我變成強者,他告訴只有金錢和權力才能讓人獲得快樂,才可以站在最高處睥睨別人,才能不再任人踐踏和踩低,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有資格主宰這個世界的命脈……”

他說得很慢,聲音很低沉。

可是每一句話的分量足夠重,重得宛若巨石。

佔色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訓練方式,卻可以從中感受到它的殘酷性。

不期然地,從他的話裡,她也想到了她的四哥,她的小十三……

難道,他們都要經歷這些?

顫了一下手指,她輕聲問,“為什麼要這樣?難道不這樣,就不能訓練出人才來?”

嚴戰抿了下唇,“人性如此!一個沒有經歷過烈火烘焙,沒有經過風霜打擊,只知道安於享樂生活的男人,哪裡還會有鬥志?又如何懂得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一個吃飽喝足整天只知道抱著女人享樂,醉生夢死,萬事皆休的男人,哪裡又還有徵服掠奪的野心?”

征服、掠奪、野心?

山水田園,好好生活不行麼?

佔色轉過身來,盯住他。

“這也太殘酷了吧?這樣的義父,你還說他是好人?”

“殘酷嗎?”嚴戰笑了,笑容如沐春風,“如果我不殘酷,那我現在的墳頭都長草了!”

看著他冷厲的眼神兒,佔色突然毛骨悚然。

“呵,也對。不過你這個義父很奇怪,他為什麼要針對權家,他大可以帶著你去征服世界去啊。……他到底是什麼人?”

嚴戰面無表情的皺下眉頭,聲音驟然一寒。

“他麼?原本也是權家人。”

“權家人?誰?”佔色很吃驚。

可惜,像是故意挑逗她的好奇心,嚴戰吊胃口的說到這裡,嘎然而止。

“以後,你會知道的!”

有這樣催心肝兒的聊天方式嗎?

佔色氣惱得不行,可轉念一想,她幾乎是情不自禁,飛快地揪住了他的手臂。

“嚴戰,這一切都是他策劃的對嗎?與你其實沒有任何關係,對不對?”

“胡說!”明知道她需要什麼樣的答案,可嚴戰還是板著臉為他的義父漂白,“我義父他沒有結婚,沒有兒子,只有我一個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為了你?”佔色只剩呵呵了,“你肯定,他不是為了自己的野心?”

嚴戰淡淡地笑,兩個字說得極淺,“當然。”

當然?當然個狗屁!

佔色一面驚懼萬分,一面思維混亂。

他這個義父到底是一個什麼人?到底又有什麼樣的身份,而且他說還是權家人?

權家老太爺早就死了,他們那一輩兒的人,除了遠親也都死光光了。權少皇兄弟倆不可能是他的義父,他的親爹權世衡目前在天蠍島上“旅遊觀光”,斷然也沒有逃出來的可能性。那麼,能被稱為權家人的上一輩還有誰?

有資格成為嚴戰義父的人,還能用權氏繼承人方式來訓練他的人,難不成是權氏五術之一?

可又會是誰呢?

醫,趙豐死了。

卜,佔子書死了。

山,安東華的父母都死了。

命,章中凱的父親?可章中凱不也說死了嗎?要不然他也不會修練成變態。

難不成,是剩下的那一個——相?

關於五術的這個“相”,也正是她至今不知道訊息的一個了。

她想知道結果,可嚴戰這個人的心思,藏得實在太深,她怎麼才能套他的話?

頭皮一陣陣發麻,作為心理學的高才生,佔色一直保持著一顆具有專研精神的好奇心,想了想,她也就懶得轉彎抹角,直接清了一下嗓子,就問了出來。

“你這個義父,是權氏五術的‘相’?”

大概沒有想到她會直接挑明,嚴戰目光爍爍地扭頭,看了她片刻,他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