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外套掛回衣架,轉身走到桌邊,擱下手機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忽聞類似聽筒中的腳步聲,不疾不徐的出現在窗外的廊上。
深深扭頭,只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從窗下的紗簾後一閃而過。
不時,有人叩門。
深深欣喜,放下茶杯,走去開門。
四爺含笑站在門口,單手抄袋,另一隻手夾著煙,身穿白色襯衫,同色系灰色馬甲和西褲,備顯男人的成熟魅力。
深深挽唇一笑,四爺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邁步進了房間,反手合上門。
“我在老太太房裡。”
交代了這句後,四爺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面前男人吹出了一縷煙霧,噴拂在她臉上,她沒皺眉,不僅不反感,內心反而湧起了淡淡的甜蜜。
“到了,怎麼不找四爺?”
深深抬眼,表情恬靜:“佟媽媽說你在老太太房裡,還有別人,我就懶得過去了。”
四爺點點頭,表示理解,握住深深的手,帶她走到桌邊,坐了下來。
“你那女同學來了麼?”
提及敏娜,深深的表情閃過一抹不自然:“她生我的氣,已經好幾天不跟我說話了。”
一男一女,坐在桌邊,相握的手放在桌上,深深剛倒的茶冒著香氣。
也許和年齡有關,四爺聽到這種事,沒什麼反應,只是點點頭,鬆了深深的手,將她剛才倒的茶端起來,放在鼻息下聞了聞,然後喝了一口。
“不來是對的,洪兆南在這邊。”
岳家和洪家,撇開這麼多年關係不說,嶽月和洪兆南還是夫妻,兩家有這份姻親關係,自然會出席岳家舉辦的宴請。
四爺抽了口煙,煙屑落在西褲上,便俯低頭,夾煙的手撣了撣灰屑。
深深側身看著四爺,想起洪兆南打嶽月的畫面,忍不住問道:“他兩什麼時候離婚?”
四爺抬眼朝她側目瞥來,淡淡的眼眸分外深邃,有猶豫那麼一霎:“這婚,難離啊。”
如果婚姻當事人都對婚姻感到疲倦,離婚只是順理成章的事,嶽月的心意很堅決,洪兆南明顯也不愛她,拖著這婚不離,不知道打什麼主意。
四爺沒跟深深多提這事,怕影響她心情,何況這也是不相干的人。
抬腕看了看錶,四爺問她:“出去和客人聊聊?”
“好。”深深起身。
生日宴定在1點開席,現在12點半了,來客基本上到齊,主人不出面講不過去。
四爺站起來後,將煙叼在嘴裡,昂起下巴理了理襯衫領子。
深深站在旁邊,目睹這一切的她,說不上來心中何種滋味,大致覺得,很滿足。
☆、185 只有那時候,才會徹徹底底把她當女人看待
1點鐘開席。
久病不起的嶽文山露了面,換了體面的西裝,坐在輪椅中,由嶽月推著,到了用餐的綠蔭草地。
十幾桌客,認識他的不在少數,敬他是長輩,全體起身,鼓掌歡迎。
嶽文山一病好幾年,久臥床榻,臉色蒼白不說,精神也不濟,今天看到這麼多客人,心情不錯。
生日宴請了司儀,穿著西裝的男人站在眾人面前滔滔不絕,將深深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當時她坐在四爺身邊,卻整個人都有無地自容的感覺樅。
每年生日,四爺都得大辦,但她沒想到,四爺在深知她什麼性格的前提下,竟會同意司儀這種譁眾取寵的行為。
她低頭捏了捏耳垂,籲出一口氣,拿起桌上的果汁,仰頭喝了大半杯芾。
四爺正靠著椅背抽著煙,面朝司儀那邊,聽他說那些誇讚她的話,看錶情就知道四爺多喜歡。
架著右腿,笑容可掬,吞雲吐霧,司儀結束了一句話後,四爺帶頭鼓掌,兩條手臂舉起來,“啪啪”的讚揚起來。
周圍分佈著各式各樣配合的掌聲,深深臉頰發燙,再次拿起果汁,仰頭喝完。
掌聲落下去後,四爺叼著煙含笑轉了頭,看到深深面紅耳赤,心情頗好,低醇磁厚的嗓音徐徐傳出來:“羞什麼?難道說的不對麼?四爺就愛聽別人誇你,越是誇你,四爺越是高興!”
食道有點發堵,不知是不是受到外界影響,深深沒理會四爺說的話,看到他面前那杯果汁沒喝,於是拿起來又喝了半杯。
四爺抽著煙眯她,偶爾她在他面前確實像個孩子,只有做那種事的時候,才會徹徹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