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請吧,你不是要乘電梯麼?”
沈長恭的手指和嘴唇都在顫抖著,他揚起手來,指向莫長安。
但是卓白洛以為他要做什麼動作,已經迅速將莫長安擋在自己的身後了,這個高大的少年就這麼怒視這沈長恭,“你這老東西想幹什麼?!”
就連這麼個少年,都是這樣一副不客氣的態度。
說實話沈長恭其實對卓白洛沒有什麼惡意,知道他是喬薇的兒子之後,更是沒有任何惡意了。
“你說話放尊重一點。”站在一旁的駱慶這麼說了一句。
沈長恭已經抬了抬手,做了個手勢讓駱慶閉嘴了。
“你不該惹我的。”
沈長恭就這麼對莫長安說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長安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她笑得突然,甚至讓人反應不過來。
莫長安就這麼定定看著他,眼裡頭滿是嘲諷的笑意。
“惹你?沈長恭,你錯了,你不該惹我的。你姓沈,我媽姓喬,這就已經是一道鴻溝了,你永遠不是她的父親,我想她也從未承認過你吧。我和伯言不同,伯言心地善良,總會念及舊情,對你,也總會有那麼些消散不去的祖孫情誼,所以你才敢在他面前作威作福趾高氣昂,因為他是伯言。”
莫長安伸手從包裡掏了掏,直接就拿出了一本深紅色的本本,朝著沈長恭的臉甩了過去,毫不客氣。
駱慶眉頭一沉,伸手擋了下來,接住了那個她甩過來的東西。
是離婚證。
“你不是想讓伯言和我離婚麼?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你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你不該惹我的,惹了我莫長安的人,沒有幾個有什麼好下場的。”莫長安冷冷道,“而這之後,我會讓你知道你做的有多錯,惹怒了我,又放棄了沈伯言這麼一個孫子,是你最大的不幸。”
莫長安眉梢輕挑,說得氣勢昂然,絲毫沒有因為沈長恭的冷眼而退怯半分,“你死都別想再見到喬薇了,你不是他的父親,也別擺出什麼長輩的姿態來,她的戶籍上,只有我莫長安能夠說話,你?不夠格。我來提醒你一句吧?以前你還有伯言這麼個孫子會為你考慮,而現在?你孤家寡人一個,等你老了死了,都得花錢請人來給你送終!不過我想,你已經請好了吧?”
莫長安目光朝著駱慶瞟了一眼,“你這條忠心的狗,肯定會願意為你養老送終的。”
沈長恭一下子就心氣兒不順,差點站不穩,伸手就扶了一旁駱慶一把。
駱慶趕緊扶住了他,看到沈長恭鐵青的臉色和上不來的氣兒,他趕緊朝著旁邊叫到,“護士!醫生!快來人!”
莫長安冷冷一笑,側目看了白洛一眼,“小洛,我們走。”
白洛忽然覺得很解氣,不知為何,姐姐若是沒有站在敵對位置的時候,真的是……很讓人有安全感啊。
她明明那麼纖弱的樣子,卻彷彿比山還要高大。
莫長安朝著外頭走,眉目裡頭沒有半分示弱,景哲無奈笑了笑,伸手從駱慶手中接過那離婚證來,追上了莫長安的步子。
就正好聽到莫長安側目對白洛說道,“今天姐姐就給你上這一刻,面對敵人,一定不能示弱,一旦示弱,你就輸了。不要讓人有機會抓著你的弱點說事兒,快準狠地先向對方的弱點打擊。”
白洛重重地點頭,一臉的驕傲,“姐姐,你真厲害!”
“你還只是個孩子而已,以前是白野護著你,但現在,是我來護著你,我如果不厲害,你分分鐘被吃得連渣子都不剩。”
莫長安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你要記得,剛剛那個老頭子,就算和咱們有血緣關係,他對於我們而言,身份也只有一個!”
“敵人!”卓白洛堅定說出這一句來,重重地點了點頭。
莫長安淺淺笑了笑,沒有再做聲,教育得從娃娃抓起啊。
景哲已經拿出電話給沈伯言撥了出去,而就在住院樓大廳一旁的角落位置,身形頎長的男人站在那裡。
眼神裡頭,有著隱隱閃爍的水光,剛才,他只是因為不放心,所以來大廳等著她下樓來。
卻是讓他親眼見到了自己的女人是怎麼向那個老人宣戰的。
沈伯言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是莫長安啊,從來不比他弱上半分的莫長安。
手機滋滋在口袋裡震動著,沈伯言接聽了起來,就聽到景哲在那頭暢快地說了一句,“我說,你剛才是沒看到那場面啊,簡直驚心動魄,我都快要忍不住為你媳婦兒鼓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