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俊美,很溫柔。
她又想到了太子妃,那樣一張臉,怎麼配得上太子?
要是她……
管櫻心中苦澀。嘉和帝生病前瞧著只有四十來歲的模樣,雍容儒雅,管櫻就忘了他是快五十歲的人了。這場病後,嘉和帝好像一下子老了起來,管櫻頓時察覺到兩人的差距。她才十六啊,她這樣美,如果她能早進宮幾年,是不是就能指給太子了?
不對,嘉和帝那麼喜歡她,提前見了她,照樣會留下她當妃子的。
可是嘉和帝真的喜歡她嗎?
不是。
嘉和帝一直喊她庭庭,管櫻問過,嘉和帝就跟她講了鍾庭的事,因為兩人一模一樣,性子也一樣,嘉和帝認定她是鍾庭的轉世。管櫻不太信,可她喜歡嘉和帝因此對她的寵愛,她也不敢說自己不是,怕嘉和帝生氣……
她只是個農女,嘉和帝是皇上啊,當然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嘉和帝好好的,管櫻不在意,安心享受男人的盛寵,然而現在,管櫻不知為何覺得委屈,她希望遇到一個真正喜歡她管櫻的男人,而非把她當替代的男人。
太子驚豔的目光再次浮現腦海。
管櫻無意識摩挲手爐上的紋絡,太子,是不是……
傍晚去前面,發現太子從門口跨了出來,管櫻腳步不自覺地慢了。
太子瞧見她,目光一凝。
他的眼裡,是對美人的欣賞,管櫻旁的不懂,這種眼神她還是能看懂的。
心跳莫名加快,管櫻微微紅了臉,垂下眼簾,繼續往前走。
兩人擦肩而過。
太子常年在美人堆裡廝混,看著管櫻羞紅的側臉,哪有不懂的?
怕被人察覺,他往前走,走出幾步,忍不住回頭。
管櫻正要進去,餘光裡察覺太子頓住,她偏頭看去,四目相對,她心裡一慌,連忙閃了進去。
當天晚上,守夜的夏音在香爐裡摻了一點東西。
管櫻做夢了,夢見了太子,他抱著她,溫柔痴纏……
“娘娘,娘娘你醒醒……”
有人在耳邊呼喊,管櫻猛地睜開眼睛,氣喘吁吁。
夏音滿臉通紅,瞅瞅外面,小聲問道:“娘娘夢見,太子了?”
管櫻大駭,後知後覺發現身上被子落了大半,她一手還握著自己……
管櫻猛地拽起被子,急著替自己辯解:“我,我沒有,你胡說什麼?”她是不是喊出聲了?
夏音安撫地替她擦汗,柔聲哄道:“娘娘別怕,奴婢不會說出去的,太子那樣好,奴婢瞧著太子好像也對娘娘有意,娘娘心動乃人之常情……”
管櫻難以置信地盯著她。
夏音眼裡浮現惋惜,壓低聲音道:“其實奴婢一直都覺得娘娘跟太子更配……唉,皇上再好,肯定要比娘娘先去的,到時候娘娘依然是妙齡年華,可該怎麼辦?奴婢是娘娘的人,娘娘好了奴婢才有好日子,所以奴婢斗膽諫言,趁現在太子喜歡娘娘,娘娘該籠絡住太子才是,那麼將來皇上出事了,娘娘憑著太子的寵愛,只需換個身份,照樣可以做這後宮寵妃!”
管櫻徹底傻了。
夏音跪了下去:“娘娘願意為長遠打算,奴婢定當竭盡所能輔佐娘娘,若娘娘只想獨守空房鬱鬱而終,奴婢也絕不會再提半句大逆不道的話。”
管櫻還沒回神,茫然地看著跪在那裡的心腹,腦海裡嘉和帝蒼老的臉龐與太子挺拔的身影交錯變換,許久許久,才終於定在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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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和帝在床上躺了一個月,又精心調養了一陣子,除夕祭祖時傅容遠遠瞧著,只覺得一身明黃龍袍的嘉和帝已經恢復了之前的七八分精神,除了頭上明顯變多了的白髮。
嘉和帝病癒,算是今年頭等的大喜事了。
祭祖結束,傅容領著瑧哥兒去了昭寧宮,崔綰當然也來了。
瑧哥兒快滿兩週歲了,最是招人逗的時候,崔綰朝他伸手,他也乖乖地喊“六嬸”。崔綰很是羨慕,淑妃握著瑧哥兒的小手教他畫大黃牛時,她由衷地對傅容道:“四嫂真好,四哥不在家還有瑧哥兒陪你,不像我,六哥白日去當差,我一個人在家沒趣極了。”
徐晧大婚後,嘉和帝給他安排了差事,成王出孝後也忙了起來,五個皇子裡面,只有康王閒著。
傅容也過過那種日子,笑著道:“妹妹別急,等你懷上了,就該懷念這會兒的清閒了,你別看瑧哥兒現在乖,耍起脾氣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