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兄弟。
�一色的素色長袍,衣領處幾線紅絲,勾勒出紅日一角,胸前背後淡色薰染,如遠山掩映。往下,及至衣襬,已然濃墨重彩,山峰脊樑,筆走神移,雲霧繚繞裡,峰巒疊翠,大氣磅礴。一輪紅日隱藏在雲霧中,染紅了一片天際。赫然一幅重山疊翠水墨畫,正是花閒當年所繪的九峰齊鳴。
�依蘭山的風骨,被花閒寥寥數筆,蘊藏於筆端,又侵染於一針一線中,被顏家的小子們穿出了神韻。
�自那日之後,花閒再次聲名遠播,一傳十,十傳百的,顏家的小小童養媳成為鎮上、縣上、乃至郡上的風雲人物。
�這並不是花閒的本意,可是花閒也不討厭。小才女的名聲背在身上,並不是負擔。前世今生的,嗨,都是聰明人,早淡定了。
�只是花閒這一小才略施,沒能夠來宣告的累贅,卻是切切實實勾起了顏家老大的狗皮膏藥功。這不,早飯用畢,顏家老大顏子仁擠開花閒身旁的顔子君,一屁股坐下,再是不起身。
�“閒兒,閒兒,好閒兒,大哥真稀罕你。”
�“大哥,這個話題早就過時了,你稀罕閒兒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的兒子可是在這裡看著呢,小心他的小心肝會受不了。”
�“哦,無妨,彥小子又不會吃他老大的醋。”
�“哦,大哥,你誤會了。閒兒的意思是害怕小彥彥把剛吃進去的糧食吐出來,傷身體。”
�顏彥斯文的拿了一方手帕,展開,輕輕託了,小心擦拭了嘴角,又擦了手,之後,慢吞吞將手帕塞進袖中,這才轉頭,對著花閒露出一個標準的八齒笑。
�“還是老大疼我。”
�又瞄向花閒身旁哈巴狗似的顏子仁嘆息一聲,“哎,阿爹,兒子的這張小臉早就被您丟盡了。也不差這一回了。”
�“臭小子,一邊兒去!”顏子仁一個巴掌招呼過來,顏彥早有準備,早溜到顏玉剛身旁賣乖去了。
�“太爺爺,您看阿爹哪有阿爹該有的樣子!”
�“哈哈哈哈……”
�“大家能不打岔嗎?我為了這一大家子成日家在外奔波,將奸商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如今還是為了這一大家子,才自降大哥身價,在一個小丫頭片子面前顏面掃地,你們不幫忙共圖發財大計也就罷了,一個兩個的,還要在這裡幸災樂禍,落井下石!豈有此理!”
�顏子仁騰的一下子站起身,繞著大廳指點著在座眾人,好一通數說指摘。
�“大哥,坐下歇會兒,喝口茶!”
�“哦,好的,謝謝。”
�顏子仁眼皮都沒抬一下,結果茶盅一口將茶喝掉。
�“噗……”屁股還沒坐穩,顏子仁站起來,瞪著眼前遞茶給他的“好心人”,“你個臭丫頭,給我喝了什麼?”
�“哈哈哈哈哈……”花閒笑倒在桌上,撫著肚腹,斷斷續續說了幾個字,“大……大哥,你……哈哈,你不是心酸的很麼,閒兒給你提供點應景的道具。特意勞煩彥彥給您倒的陳年老醋啊!你不喜歡嗎?”
�“哈哈哈哈哈……”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個一個再一個,良心都被狗叼走。
�顏子仁怒了,起身掃視了鬨堂大笑的眾家人,惡狠狠說了句“跟你們這群人,無法溝通!”
�之後拂袖而去。
�顏彥對著花閒高豎起大拇指,崇拜之情,溢於言表。
�
�夜晚來臨,燈光漸起。
�吃過晚飯,顔子君陪花閒練了一會兒書法。二人品評比較,之後,花閒得出結論,她的字,肆意有餘,娟秀不足。
�顔子君笑她神經,字中有人心,卻不是人心的全部。怡情物什,不可過於較真。花閒對他嗤之以鼻,笑他不懂書法之精髓。可是轉頭再看一眼顏子君的字,謙和如君子,內斂如閨秀,挺秀如蒼松,奕奕風骨,藏於筆端,不外露,不藏拙,果然是字如其人。
�“閒兒,你對自己要求過於苛刻了。”顔子君看著花閒認真的眼神,無奈繳械。
�“岳父大人都說過,閒兒的字恣意飛揚,隨心自在,時而磅礴霸氣,時而秀美嬌柔,時而嬌憨討喜,時而鳳舞龍吟。閒兒,可是咱這十里八鄉遠近聞名的天才小媳婦兒,你對自己的書法功底還無自信?”
�“九哥,書法不是刺繡,追求花樣繁多,朦朧唯美。”
�“那閒兒你不也說過,書法就如劍法,練到一定境界,便可擺脫了走筆的限制,蘊情於字,做到自在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