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有全熟的野激肉似乎有一種別樣的鮮嫩,至於野激,那是他跑路的過程中順手用飛錢打的,此刻他更是深深地感到自己當初練這飛錢是多麼英明睿智的決定,不僅能夠保命,連打個野激都這麼方便,還不跟隨身帶著一杆獵槍差不多。
一切都好,就是又是拼命又是跑路的,身上漢出了不少,衣服粘在身上很不舒服,正想著等會兒吃完飯找個水潭洗個澡,他身具內功不懼寒暑,在水潭裡面洗澡算是小意思了。
忽然他聽到一陣沉悶的腳步聲,好像是什麼大型動物正朝這邊走來,咚咚咚的聲音好像連大地都在震動,張子文估計是烤肉的味道把它吸引過來了,心裡恨恨地鄙視了一下老天,又想起神農架地區出名的白熊,鬱悶自己難道真的是人品太好,熊哥都要找自己一起吃晚飯?
張子文不動聲色,繼續吃著烤肉,既來之則安之,還是靜觀其變吧,他連擁有內丹的白蛇都鬥過了,一頭白熊還真不看在眼裡。
聲音越來越近,顯示來者速度極快,不象是白熊應有的遲緩,果然,從一棵大樹後面出現的身影明顯不是白熊,身高近2米,體形巨大,人形站立,體表覆蓋著黑色的毛髮,大概是不怎麼洗澡的關係,糾結在一起打著團,頭髮更是象一團枯草,黑中泛著黃,上面還有很多草屑,臉型介於人與猿之間,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野人。
那野人右臂下挾著一個女人,白色羽絨服、牛仔kù,長髮披散著蓋住了臉部,此刻有些萎頓,象是已經掙扎地沒有了力氣,這副樣子一看就知道是進山的遊客,不知道怎麼的竟然被這野人抓住了,看那架勢不會是抓回去當壓寨夫人的吧。
張子文覺得那女人的樣子似乎有點熟悉,只是苦於看不清她的面貌,但是不管認不認識,他早就打定主意,這個女人是一定要救的,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人類女人被一個野人抓去不是。
自從上次搏鬥白蛇以後,張子文選擇紮營的地點就變成了樹林,萬一碰到什麼危險的大型動物,樹林裡複雜的地形絕對有利於他逃命,所以這次也不例外。張子文一邊盯著野人,一邊將野激撕成數塊朝各個方向扔了出去。
希望透過烤肉分散它的注意力,以便於救人,一個野人當然不會讓他懼怕,其實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朝它的眉心打一枚飛錢,但是野人怎麼算也應該是個保護動物吧,馬馬虎虎打死一個可不太好,所以他決定智取。
這時候那女子也似乎感覺到了前面有人,費力地抬起頭來往這邊看了一眼,張子文字來就不斷盯著野人,她這一抬頭終究看到了她的面貌,這一眼讓他驚訝莫名也讓他驚喜莫名,他們幾乎同時喊了出來:
“曉寒。”
“張子文。”
這被野人夾於手臂下面的竟然就是張子文苦苦找尋而不得的秋曉寒,人生的際遇真是奇妙。而秋曉寒在這樣危急的時辰還能夠遇到張子文,正可謂天命如此。
張子文心頭火起,靠你個臭野人,你搶什麼女人不行非要搶我張子文的女人,你自己找死我可就沒辦法了,雙足一點,身體如電光一般向野人掠去,數十米的距離眨眼而盡,那野人只來得及在臉上顯露一個兇狠的表情。
肚子上卻已經結結實實吃了張子文飽含怒火的一拳。一拳之後,張子文抓住野人的右手腕,趁著它沒反應過來用力拉開,失了鉗制的秋曉寒往地上落去,張子文早有準備,未等她落地,抬起右腳鉤住她的腰部,腳力輕吐,用柔力將她送了出去,這樹林裡落葉很厚,絕不至摔傷她。
救下了秋曉寒,心頭大定,張子文決定給野人一個教訓,他的功夫全在一個快字,此刻含怒出手,鐵拳更是雨點一般毫不停歇,起初這野人還能怒吼幾聲,反抗幾下,不過五六分鐘以後就扛不住了,怒吼變成了啜泣,最後還是逃跑了。叢林的法則就是強者為王,打不過當然只好逃命了,就像張子文打不過白蛇一樣也要逃命。
張子文再看秋曉寒,此時已經坐了起來,只是身上沾滿了枯葉,頭髮散亂,頗有些狼狽,張子文過去扶起她,輕聲安慰道:“曉寒,讓你受苦了。”
他這一句“受苦了。”不是指她這一次的危險,更是包含了他們自誤會以來張子文的慚愧,當初兩人確立關係不到一個星期就出了他與許淡悅當街擁的事件,之後秋曉寒被綁架,然後出走,說到底根源還在於張子文自己身上。
即便當初他能夠問心無愧,而今事過境遷,有了雲芊芊和三女的事情,張子文的原則和道德體系完全崩潰,說到底還是張子文負了她。
他也不敢奢望秋曉寒能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