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人急了,發出的尖叫一聲強似一聲,然而怪物一直是怪物,就算它們再怎麼毒,她叫得再怎麼大聲,也不是經過修行內家劍術的張子劍的對手在大師兄張子文冷然漠然一念修武之時,武當一脈對外最鋒利的一柄劍就是張子劍
“嘭”
一聲悶響,肉牆一下子爆炸開來,那一塊塊稠密厚實的“怪物毯子”被撕成了無數碎片,臉盆大小的蜘蛛怪被四分五裂,龜裂的背殼、胸甲、斷肢殘臂遍地都是,一浸入黃色的毒液裡,便冒出氣泡沉下去,狹窄的水泥小道竟然被足足加厚了十幾厘米,兩邊高聳的牆壁也被塗滿了黃黃綠綠的顏色,一塊塊碎片慢慢降下,將粘液拉成一條條晶亮的長絲
貴婦人身手敏捷,一發覺情況不對便飛身退到十丈以外,雖然如此,還是有一塊彈片似的碎甲朝她飛來,她看也沒看,抬腿一腳將其踢飛,然後掩著嘴用紙巾擦乾淨那隻黑色的高跟鞋
可是另一邊的兩隻怪獸就沒她這麼聰明瞭,黑色的碎片夾雜著腥臭非常的毒液從它們頭上當頭澆下,登時,原來光滑柔順的皮毛被塗成了超現實藝術品,兩隻怪獸用力甩著腦袋,發出低低的怒吼,如果是人,恐怕早就已經罵開了,無奈不遠處就是“老大”,只有敢怒不敢言了
爆炸中心,雨水順著張子劍虯結的肌肉滑下,他慢慢轉身,刻板的臉正對著貴婦人,突然,他全身肌肉暴漲,紅得幾乎能夠滴出血來的瞳孔猛地一縮,沒有絲毫徵兆地朝她衝過去
現在的張子劍與先前能夠說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似一支離弦的利箭,只在身後留下一道長長的銀灰色殘影貴婦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張子劍便攻出了無數拳,流星雨一般將她籠罩在其中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更為奇異,面對張子劍的突然襲擊,貴婦人竟然絲毫不為所動,纖細細長的身體變得柔軟非常,扭曲成不可思議的弧度,張子劍的拳頭每當要擊中她時,她那好像水蛇一般的身體便早知早覺地閃過一邊,無論張子劍如何加快速度,她總能堪堪避過,而且看起來頗為輕鬆,與張子劍認真刻板的表情形成明顯的對比
貴婦人就好像身處一個能夠隨便扭曲旋轉的空間,而張子劍則好像跟她處於不同的時空,就好像兩道平行線,能夠無限延長,卻永遠沒有交點
完全的釋放讓張子劍完全冷靜下來,他眉頭一跳,放緩了攻勢,突然將雙臂曲於胸前,十指緊扣,一顆巨大的拳頭高舉頭頂,然後猛地在身前一劃,一道氣勢強勁的半月形氣牆出現在兩人中間,就像即將昇天的火箭,速度成倍的增長,朝貴婦人直直地碾過去
半月形氣牆覆蓋面之廣足足佔據了小道的五分之四,而且還有變大的趨勢,好像刀鋒一般的末端在堅硬的水泥地面上劃出一道深深的蹤跡,像是被炮彈貼著地面飛過一樣
這下貴婦人再也不能自如應付了,收斂身形,倏地蜷縮到地面上,抱成一團,然後猶如一隻彈簧從地面飛速彈起,一個後空翻,尖尖的高跟鞋鞋尖在空中也劃出一道半圓,明亮如熾,薄如蟬翼,沒有半月形氣牆那般威猛的氣勢,可是無影無形沒有絲毫破空聲,愈加令人不可小覷
一大一小,一暗一亮,兩道氣勁在半空之中狠狠的碰撞到一起,發出劇烈的爆炸聲響,激起的氣浪將地上的水泥碎塊掀起老高,一團猶如原子彈爆炸的蘑菇塵雲沖天而起,瀰漫了狹窄幽長的小道,不過很快,天上多如牛毛的雨絲便將這難得一見的雄偉景象給壓制下去氣朗慢慢平息,塵埃落定,只剩下張子劍單膝跪於地上,雙臂交叉護著頭部
貴婦人藉著爆炸產生的巨大沖擊力,騰身而起,回頭朝正欲起身追趕的張子劍喊道:“張大人,您可真是能耐啊看看您都做了些什麼吧哈哈哈……”
貴婦人在小道兩面牆壁之間騰挪騰躍,眨眼間便躍上左邊樓頂,站在高高的樓頂上,看看了已經是一個小黑點的張子劍,跳到另外一邊,從張子劍視線裡消失不見
張子劍心頭一跳,臉色數變,終究沒有追上去,而是折身返回到先前白衣女子倒下的地方兩隻龐然巨獸在貴婦人逃離的那一刻也消失得蕩然無存
兩處打鬥的地方相隔較遠,這裡卻仍然被波及到,坑坑窪窪的地面被鋪上了厚厚的一層碎石,即便如此,那白衣女子鮮血淋漓的屍體仍能顯現出來
突然,張子劍像是想起了什麼,加快速度衝到女子屍體旁邊,發了瘋似地用手掀著石頭,挖著,刨著,堅硬銳利的礫石在他銀灰色的面板上畫出一道道清晰可見的蹤跡
終究,張子劍的動作慢了下來,他找到了那白衣女子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