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十分安靜。溫十香坐在右側閉目養神,百里辭位於左側埋頭看書,氣氛有些詭異。
許久,溫十香睜眼,正想說點什麼,卻發現那一雙丹鳳眼,正打量著她。十香一愣,只見那人輕描淡寫的移開了目光。
“夫子、、吃早飯了沒?”溫十香忽的問了一句。
百里辭微愣,爾後笑著搖頭。
“那要不要停車吃點?”
“不用了!”男子低下眉眼,繼續看著書籍。
溫十香瞧著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昨日見夫子那般痛苦的樣子,莫非衛老夫子與你有什麼別的瓜葛嗎?”
那人拿書的手抖了抖,抬目看了看前方:“在下自小沒有父母疼愛,那時衛夫子乃是我的夫子,不僅傳授我知識,也給了我疼愛。”
所以,在百里辭心中,衛老夫子不僅是夫子,還是義父!
溫十香聽罷,沉思了片刻,又問:“夫子年少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此話出口,她又覺著不對,畢竟百里辭只不過比自己大六歲,這話卻說得他七老八十似的,感覺很奇怪。
百里辭卻沒想那麼深,只是揚唇看向她:“十香同學知道為什麼我對你這樣的學生,能忍讓到如此地步嗎?”
溫十香聽罷,臉色一變。這話的言外之意不就誰說,她溫十香真的是個十惡不赦,夫子避之不及的頑劣學子嗎?
“為什麼?”她本想兇他一兇,但是看在衛老頭去世的份上,算了。
百里辭坐直了身體,手裡的書籍一卷,點了點溫十香的腦袋:“像你這般年紀,我也是一樣調皮搗蛋,也許比你有過之而無不及!”
溫十香不悅的蹙起眉頭,揮開那捲書:“君子動口不動手,夫子你是小人!”
百里辭朗聲一笑,單手支著下頜,環胸看著她:“十香同學真的很有意思!若是個男兒身,本夫子到不介意收你做關門弟子!”
聽了此話,溫十香只甩給他一記白眼。就他那股子腹黑勁,還關門弟子,誰敢啊!
“夫子年少時也喜歡過姑娘嗎?”
“當然!”百里辭回答得十分乾脆。
溫十香卻是一愣,目光閃了閃,扯了扯嘴角:“那、、、夫子怎麼還不成親?”雖然不知道這話是否問得有些唐突,但是唐蕭都成親了,百里辭這年齡,也該成親了吧!
“成親?”百里辭蹙了蹙眉,捏著下頜深思了一番。
溫十香也撐著腦袋看著他,其實這人長得的確很俊朗,性子、、、除了腹黑一點,好像也沒什麼不好!他不僅有才華,就連武功也不弱,還釀得一手好酒,這樣的男子,應該世間少有了!
其實他尚未娶妻也是有他的道理的,但是卻不知怎麼向溫十香開口。這丫頭古靈精怪的,若是說起一點點,只怕她會刨根挖到問到最後。正當他準備敷衍敷衍溫十香時,回神卻對上了那雙眼睛。又是那樣純淨的目光,一絲雜質沒有,就連人生來具有的煩惱,她都像沒有一般。
四目相對,溫十香為他溫柔的眼神發愣,百里辭卻是陷進了她那雙無暇的眸子裡。
直到,馬車停下。
馬伕的聲音傳來:“小姐,衛府到了!”
溫十香這才回神,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她起身,掀開車帷出去。馬伕遞給她一柄油紙傘,慢慢將她扶下車去。
百里辭緊隨其後,心下卻為自己方才的失態懊悔。
雨下的不大,卻為掛著白綢的衛府憑添了幾分悽清。
“我們進去吧!”百里辭率先一步,上去敲響了衛府的大門。
溫十香站在原地,看著馬伕從車裡搬出許多物件,再看看這蕭條的衛府,她心下也生出幾分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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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雨將停下。天色沉下來時,溫十香才與百里辭一道從衛府大門出來。上午隨著隊伍出殯,將衛夫子的遺體送到了城郊東林中安葬。一路上,雨紛紛落下,行人幾近斷魂。果真向那首詩寫的一般。雖不是清明時節,但是意境卻是如出一轍。
離開衛府,百里辭的神情有些不妥。十香早已讓馬伕回去,她便與百里辭一道,沐著天際的晚霞,緩慢走在宦水河邊的長街上。
“為什麼讓馬伕回去?你打算走回去嗎?”百里辭問出了心裡的疑問。
溫十香恬靜一笑,點了點頭:“適當走走,減緩一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