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兒也想過,老皇帝被自己觸怒,心裡面會因為不悅而大加反抗。但是她沒有想過,對方會那麼快,甚至於不留一點兒餘地。
“陛下這話說的,我都還沒有自我介紹,你怎麼能說我是妖女呢?”風鈴兒苦笑連連,“風侯爺和馮遠老將軍半生都在為臨淵國效力,不想就因為陛下內心那一點兒恐懼,便將他們送上了斷頭臺,真是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啊!”她拱手,笑得蒼涼,“當然,諸位大臣都在這兒,皇帝的確為我所迫。不過我們這些後生,不過就是希望他能重審舊案,還馮家清白!”
“馮遠叛國,其罪必誅!”皇帝站著,聲嘶力竭地吼叫嚷著。
風鈴兒斜眸,冷漠地看著上方的皇帝,“陛下,既然你口口聲聲說馮遠老將軍叛國,可否像我們一樣,拿出證據?!”
皇帝還在苟延殘喘,“這麼多年,這案子已經鐵板釘釘,無法更改!馮遠同他國賊子交好,便是叛國先兆。”他那目光悠悠地轉到了底下的長公主身上,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態,“馮遠老將軍叛國一事兒,當時還有皇妹的加入呢。”他試探性地抬了抬下巴,“皇妹,你說朕說得對不對?”
長公主握著的手指有些發慌,沒錯。馮遠老將軍那時叛國的證據,都是她提供的。當初就是她一門心思地想要禍害馮遠老將軍。
只不過長公主的企圖恰恰讓皇帝稱了心。
皇帝的如意算盤裡就有殺了馮遠,奪取兵權。
畢竟處置了馮遠老將軍,一半兵權就會重歸手中。
風鈴兒質疑的目光,像是蒙上了塵土,有些看不真切,她恍然大悟,“原來,我竟忽略了最為直接的兇、手!”
雖說最後是皇帝點頭,但挑出事兒,不就是眼前這個女人麼?
風鈴兒難耐地擦了擦眼睛,放在身前的手指緊緊地攏住。
她掐得有些狠了。
掌中通紅。
“陛下,今日我們齊聚這裡,可不是同你說這個的!”她看了劉大人一眼,又看了長公主一眼,還看了知道她是風家人的郡王爺一眼。
雖說三方或焦灼,或詫異,或驚喜。但每一方都帶著說不得的迷茫。
甚至有些大臣都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
直到長公主帶頭,他底下的大臣便紛紛跪地附議。
一時間,希望皇帝重新徹查馮遠老將軍舊案的大臣,排到了殿門口。
皇帝暴、怒,揮動著袖子,看著身旁的內監,準備退朝。
不料他叫了好幾聲,都沒人搭理。
“不必叫了。”風鈴兒氣憤地開門見山,“這殿中,依附陛下的老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陛下,還覺得自己有路可退麼?”
皇帝固執己見,“就算你殺了朕,朕也不會答應你,重新徹查此案!馮遠叛國,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這麼看,陛下是不打算當一位明君了!”風鈴兒討厭皇帝的說辭,因此言談間,也充滿了威脅之意。
皇帝靜立時,佯裝得十分鎮定,可心裡頭,早就慌張得不成樣子了。
“朕在這位置上,經歷了無數的大風大浪,你以為你區區幾句脅迫之言,朕就會害怕了麼?”皇帝朝著宮門外,吼了一聲,禁軍統領蘇勝就急急地闖進了殿中。
風鈴兒不解地看著,頗為遲疑地望向齊木。
齊木也有些不解,“司主,我們的人明明已經……”
“罷了,百密一疏。存在漏洞並不奇怪?”風鈴兒森冷地看向那位禁軍統領蘇勝,“蘇統領,你此刻前來,是打算怎麼做?!”
禁軍統領蘇勝豪氣地邁步到得殿中央。在他進來的那一刻,四周的禁軍便將大殿層層圍上了。
皇帝哈哈大笑,“看見了麼,在臨淵國,還是朕說了算!”
不料禁軍統領蘇勝,步子停在殿中央,沒多久,便跪在了風鈴兒的面前,雙手奉上手中的配劍,“少夫人,屬下來遲了。”
風鈴兒聽了,突然懵了,“你……你喚我什麼?!”
“少夫人,屬下得到少主的密令,前來保護於您!”禁軍統領蘇勝站起身,一臉微笑地看著風鈴兒。
別說當事人風鈴兒,就連皇帝都跟著錯愕了。
“蘇勝,你……你不是來保護朕的安危的麼?”皇帝大加指責地問。
“以前是,可少主甦醒,現在,便不是了。”蘇勝統領一臉喜悅地看著風鈴兒,“少夫人,邊塞大雪,少主傳來口信,說是還有三個時辰,他才能趕回京城,讓您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