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懶得同你說這些,好了,睡覺了!”身子往下縮了縮,風鈴兒蒙被睡覺了。
睡夢裡,風鈴兒夢到了很多事兒。
譬如,相公楚晨汐在家裡面吃飯,跟自己說話的暖心事兒。
譬如,相公楚晨汐因為控制不住情緒,殺了花婆的事兒。
總而言之,就是跟自己的相公楚晨汐有關。
她驚醒,額頭冷汗直流。
揉著肩膀,慢慢躺下。
她便再也睡不著了。
——
起來的時候,正是子時。
風鈴兒從床上下來,穿了鞋子,披了淺粉色外套,就出院子溜達。
因為睡不著,她一溜達,就來了後廂房。
廂房裡的燈光還亮著。
“這麼晚了,青尺大哥竟然還沒有睡!”風鈴兒納悶地走過去,站在門口,觀望。
南榮青尺握著狼毫,正在畫畫。
不過他的桌子上沒有紙,只有一支筆。
筆上沒有墨。
他畫的時候,閉著眼睛,在空中揮來揮去。
風鈴兒不知道他畫的是什麼,只是很奇怪。
想了想,她走進去,“青尺大哥,你怎麼還沒有睡啊?”
“睡不著。”南榮青尺見風鈴兒進了屋子,心中愉悅,便把握著的狼毫一放。冷不丁地看了風鈴兒一眼,好奇地問,“風姑娘,你也沒睡?”
“我睡了,只是有點兒睡不著,所以出來走走,”風鈴兒說完,主動地拉了板凳坐下,“青尺大哥,你好奇怪,這畫畫沒有紙,能畫呢?”
南榮青尺撓撓頭,“沒有,不過……晚上畫畫習慣了,便喜歡握著筆玩一玩?”
“嗯,既然如此,那你有沒有試過在水裡畫畫呢?”
“水裡?”
“是啊。水裡畫畫比較複雜,不怎麼容易。如果你在水裡練習畫畫,我保證,沒有幾天,你絕對不想拿畫筆!”風鈴兒提醒了一句,轉眸看著他。
在發現他臉頰暈紅,神情恍惚時,她方才提了個醒,“青尺大哥,臨淵國京城繁華麼?”
南榮青尺愣了半天,回過神來,卻又轉眸疑惑,“什麼?”
“我說,臨淵國京城繁華嘛?”
想都沒想,他就回了一個字,“是。”
“那就好,我趁著去京城見爹孃,正好可以好好地在京城裡參觀一下,然後看看各地的酒樓,鋪子,有什麼好的地方吸引人的,這樣一來,等返回田水村,我就可以在醉雲樓整頓修整。”風鈴兒歪著腦袋,憧憬著返回田水村,繼續和家裡人賺錢的甜蜜溫馨。
可是南榮青尺聽了卻很害怕,他之前去過侯爺府。自風侯爺在大殿上自盡後,風家大夫人於氏以及祖母王氏全部在府裡自殺。
而餘留的雲氏和二姑娘風韻如今卻不知所蹤。
他雖然派了人尋找,卻終究一無所獲。
現在風鈴兒去往京城,一定會再被暗處的人發現。到時候,陛下知道,風鈴兒說不定……惹火上身。
越想,心裡越害怕。
最後他打算回去的時候,繞路回臨州,等到了臨州以後,再告訴風鈴兒,自己走錯了路。
如此一來,風姑娘就不會發現風家的事兒。
他想著想著就出了神。
“青尺大哥,我總覺得你心不在焉,若是有什麼難事兒,可是說出來。咱們一起商量。”
“沒有。”南榮青尺搖頭。
“真沒有?”
“沒。”
知道問不出,風鈴兒也不再多問。只是離開前,狐疑地從南榮青尺的房間裡走出去,她卻有些胡思亂想。
興許他有事兒,根本不打算帶自己去京城。
一路上支支吾吾好半天,風鈴兒終於安靜了下來。
房裡。
弟弟妹妹們睡得正香。
“這些小淘氣鬼,還踢被子!”難耐地搖搖頭,替弟弟妹妹們把被子蓋好。
她自脫了衣服,上了床,蓋了被子,繼續睡。
——
出發那日,火國二殿下依依不捨,帶了酒,於密林深處相送。
“青尺,下次見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我們一定還會見面的,來!”南榮青尺握著酒杯,同火國二殿下敬酒。
喝完,酒杯放下,南榮青尺告辭離去。
風鈴兒坐在馬車裡,手抬著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