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街角,行在路上時,都心事兒重重。那郭氏後面會如何,風鈴兒不清楚。但有一點兒,她可以確認,那就是這個案子並不像知府大人龐容審地那麼簡單。
當時自己不說,是因為不想這個案子繼續糾纏自己,自己也不想惹得一身騷。
而且她只是答應了族長,救出郭氏罷了,沒有必要關心誰才是真正下、毒的人。
當然,覺得這個案子不同尋常的,何止只有他們夫妻二人,
那兵部尚書趙明大人,在龐容審案的過程中,沒有插上一句話,就是因為在他內心深處,根本不認可這個結果。
首先,董玉林有講到,自己沒有控制好情緒,所以不小心掐死了董老爺子,也就是自己的父親。但是,董老爺子董仲舒即便是被兒子不小心殺死的,那麼他身中之毒從何而來。
那毒,他私下查過,是劇毒。
能夠給董老爺子董仲舒下劇毒的,不外乎兩種人。
一種想要董仲舒命卻同對方關係很好的朋友。
另一種,董仲舒最直接的敵人。
——
“晨汐,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案子很奇怪?”風鈴兒偏頭看著他,“我們夫妻二人都看得出來的問題,為何兵部尚書趙大人看不出來呢,還是他們在故意裝傻?”
楚晨汐思量一瞬,介面道,“能讓他們這麼快速地解決案子的理由,一定說明,那個藏在案處的敵人,身份過於強大,強大到他們根本無力反抗,只能找人來當替罪羊!”
身份最高的,讓他們連絲毫反抗的理由都沒有,只能說明一件事兒,那就是,那個人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難道是皇帝?
不,不可能是皇帝。這案子已經喊冤到過皇帝的面前。所以那人是除了皇上以外的人。
所以說……
風鈴兒驚駭地望著楚晨汐,“晨汐,你的意思是,這董仲舒得罪的人,一定是皇宮裡面的人,正因為是皇宮裡面的人,他們得罪不起的人,所以才會草草結案。而那董玉林也就相當於成了這個命案的罪魁禍首。”
“也不全是,如果他自己不補上那麼一下,董老爺子或許就是完全死於那毒了。他也不會被知府大人龐容拿來當成一個待罪羔羊!”楚晨汐手指放唇,小聲地噓了一下,“所以,鈴兒,他呀……是咎由自取。”
之後風鈴兒帶楚晨汐去自己買地宅子坐了坐。
楚晨汐言宅子雖然不大,但被風鈴兒收拾得不錯。還說,屋子什麼的,翻新後,就像剛剛建成的宅子,有一種無與倫比的愜意舒適。
“等我把這宅子做好了以後,他們就可以來這兒坐了?”
“他們?”楚晨汐好奇,“鈴兒不會是說那些落難的災民吧。”
風鈴兒點頭,雙眼眨了眨,“沒錯,就是那些困難的災民。不過這宅子是我買的,一時半會兒我們也不會搬家搬到縣城來做,何況我們那山中田園是個了不得的寶藏地方。所以這縣城,只是我們每一次逛街的居所而已。”她將楚晨汐往拱門走了走,示意了一下,“這裡面有兩間房是我要留著的,一間留給我們自己住,另一間房給晨汐做書房。不過現在我還沒有那麼多的銀錢,可以把這兩間房擺滿傢俱。最多賺點兒錢,買些鋪床的墊子和棉絮。然後實在不想回去了,就在這兒將就一晚。”
楚晨汐看風鈴兒講的頭頭是道,暗暗為她驚喜。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風鈴兒只是嘴上說說,沒想到沒過多久,她就真地做好了。
不過楚晨汐有時候卻很心疼她,越是這麼地周到,就越說明她在家裡的作用。
以往,看到她同自己的二姐風韻一大早去鎮上賣饅頭,同鎮上的達官貴族周旋銀錢,想來也是受了不少的苦楚。
“鈴兒,為夫發誓,之後再也不會讓你受這麼多苦了!”
風鈴兒納悶地從對方的懷抱裡掙脫出來,唇上漾著一抹笑,“我沒有受苦啊。買這宅子,還是晨汐賣的野雞肉錢才墊上的,不過上回為了置辦東西,如今存款只剩下幾十文了,恐怕這宅子,什麼東西都置辦不了了。”摸了摸手指頭,又禁不住胡思亂想。
在現代的時候,每個月工資買點東西就花光了,要有錢,還得等到發工資。然而來了古代,這身份也沒讓她嚐到甜味。反而讓她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錯覺。
這是她一直以來必須為此奮鬥的生活。
糟糕的,卻不得不過的生活。
“那這宅子?”
“嗯。還得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