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楚晨汐沒有看風鈴兒的表情,但他的動作已經供認不諱。
剛剛回來的爹爹或許以後……只能憑著一條腿走路了。
在外面等待著的幾位女主人,不小心在門口聽到風父的症狀,難過地哀嚎了起來。
再次進屋,確定後,就撲到風父跟前,哭訴。
祖母王氏哽咽道,“兒啊,怎麼剛回來,你就變成這樣了?以後……以後這個家,怎麼辦啊?嗚嗚……”
兒媳婦於氏一邊哭泣一邊勸解,“母親,別哭了,要是夫君聽到,他會難過的。”
母親雲氏蹲身,突然抓住神醫楚晨汐的手,“神醫,神醫,求您,求您救救我們的夫君吧,他是家裡的頂樑柱,不能倒啊。日後——沒了腿,他要怎麼活下去啊。”
神醫楚晨汐壓低聲音,“抱歉,晨汐真的……真的已經盡力了。”
風鈴兒強忍著沒哭,“那神醫,我爹爹什麼時候能醒?”
“我已經拿了銀針紮了令尊好幾次穴位,不出意外的話,過幾日應該就能醒了?”神醫楚晨汐解釋,“不過,令尊失血過多,需要……”他想了下,看著風鈴兒,“風姑娘,麻煩取一陶碗來。”
二姐風韻連忙去廚房拿。
陶碗拿來,神醫楚晨汐就又拿了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掌上割了一個口子。
將血滴進陶碗裡。
滿滿一大碗後,就把血喂入風父的嘴巴。
屋子裡幾個人驚疑,“神醫?”
風鈴兒著急,“你這是在做什麼?”
神醫楚晨汐笑笑,“沒事兒,我是一個大男人,這點兒血不打緊。”
風鈴兒哭泣不止,“楚神醫,你……你要血,也得適可而止啊。如果失血過多,會……”
“放心,我有分寸。”
若非這是在古代,不能夠獻血,風鈴兒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看著楚晨汐一人割血救爹爹,她心裡頭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晚上。
神醫楚晨汐準備帶著狗狗二白回半山坡的家。
風鈴兒得了長輩的囑託,前去送他。
“不用送了,我可以自己上去的。”神醫楚晨汐仰頭看了下天色,“太晚了,風姑娘還是回去吧。”
風鈴兒看著他,詢問道,“你胳膊上的傷還好麼?”
“沒事兒,我回去就包紮好。”神醫楚晨汐笑著道。走前,還特別囑咐,“風姑娘,別擔心。明日我還會過來看看令尊的。”
風鈴兒感動,“謝謝你。”過後又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麼?”
“沒有。”神醫楚晨汐搖頭,帶著狗狗二白,“風姑娘,再會。”
“等一下,那個你忘了,我叫風鈴兒。”風鈴兒大聲嚷了一句,“楚晨汐,我以後就不叫你神醫了,怪高調的,直呼其名怎麼樣?”
神醫楚晨汐微笑著,點了點頭。
等到那條路上,再無楚晨汐的身影,風鈴兒才慢條斯理地回家了。
剛進家門,就奔到床頭看父親。
風父仍然睡著,沒有醒。但擔心晚上風父醒來,要喝水,無人照顧,所以風鈴兒就自告奮勇地催促祖母王氏,大娘於氏,還有母親雲氏,以及二姐風韻和弟弟妹妹先去睡覺。
二姐風韻道,“鈴兒,你忙了幾天,我來守吧。”
“二姐不用了,你身子虛弱,要是爹爹想起來方便一下,你可能拉都拉不動。可我沒事兒,我力氣大得很。”風鈴兒揮動著胳膊,將二姐風韻推進了房間。
風鈴兒看家人都去睡覺了,這才搬了把板凳坐在床頭。
晚上,父親的確因為口渴喊過兩句話,風鈴兒也及時地倒了溫水。
清早的時候,父親睜開眼睛,看著坐在身旁的女兒,有些難為情。
醒來的風鈴兒喜悅地說,“父親,你能醒來,真是太好了?”
風父壓低聲音道,“鈴兒,扶父親起來。”
“你病重,還是不要起身了。”見父親的臉色古怪,似乎又猜到了原因,“要方便吧,哈,不好意思。女兒疏忽了。”將父親攙扶起,拿了一個可以支撐的木棒,把人扶到茅房。
父親雖然腿廢了,但因為是習武之人,所以也並不是多麼難辦的事兒。
很快,他就出來了。
風鈴兒打了水,讓他洗漱。
坐在院子裡,父親便問起了自己離開這些日子,田水村裡發生的事兒。
風鈴兒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