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招也是個死,不若招了,也免一時痛苦。”只得叫聲:“願招!”咬金分付畫供。那英蓋史一一寫在紙上,呈將上來,放在案桌上。咬金看不出寫些什麼在上邊,便對尉遲恭道:“老黑,你念一遍。”尉遲恭看了一會,一個字不識,不知寫的是怎樣說話,便大聲叫道:“大理寺出來,念與我們聽!”這個大理寺躲在屏門背後,看得發笑,聞得叫喚,忙走出來,清清白白一字不錯念與他。二人聽了,那番大怒,跳將起來,說道:“啊唷唷!可惱,可惱!這兩個奸王如此可惡!相煩貴寺與我把英蓋史監下,待我們奏過朝廷,然後與他們講究。”大理寺連連領教,分付把英蓋史收監。二人就說道:“承借重了。”辭別回府,一宵無話。
明日早朝,只聽:靜鞭三響王升殿,兩班文武口稱臣。咬金、尉遲二人俯伏金階,把此事細細奏明。高祖大怒,即著內侍去召殷、齊二王,又差校尉去調太醫院英蓋史。內侍、校尉俱稱領旨,一齊出朝,各自分往。先說英蓋史調至殿前,叫苦道:“是殷王、齊王二位千歲的主意,與臣無干。”二王亦到,見事發覺,大膽上殿,朝見父王。高祖便道:“又是你們兩個!”二王道:“臣兒怎敢?這是太醫院妄扳扯臣兒,希圖漏網,待臣兒去與他質對。”高祖允奏。二王走下來。英蓋史見了二王,口稱:“千歲,害得臣好苦也!”殷王即忙上前,拔出寶劍,喝道:“該死的狗頭,怎麼牽扯孤家?看劍!”耍的一劍,把英蓋史砍為兩段。高祖見了,明知二人同謀,欲要問罪,卻是提不起這忍心,只得喝道:“此事尚未明白,怎麼就大膽把他斬了?”二王道:“臣兒問他,他卻言語支吾,一時性起,把他斬了。”高祖正在兩難之際,只見秦王奏道:“父王,臣兒想,英蓋史違旨不法,今已斬首,不必深究,著他眷屬好好收殮,原給他冠帶便了。至於此事,亦是眾將應該有數日之災悔,父王不必費心,省得多事多愁。”高祖聽了,也不回言,竟自退朝,大氣回宮,不覺氣成一病。
再說二王回至府中,說道:“若不斬此太醫,幾乎弄得不好看相。為今之計,乘父王有病,我們只說守護禁宮,假傳父王聖旨,興兵殺入天策府,把他眾人一個個多結果了,以絕後患。”建成、元吉商議定當,十分大喜,準備速行。正是:
周郎妙計高天下,只恐難瞞諸國公。
我且慢表二王欲行詭計。再說秦王在天策府中,知道父王怒忿成病,十分憂懼,恨不能以身代父。不想高祖之病日重一日,眾將屢屢相勸秦王早即帝位,以安天下之望,只是不肯。那一日,徐茂公急忙來見秦王,說道:“主公,臣觀天象,那太白經天,已見兩次現於秦、雍二州之分界,合應在主公身上。況且殷、齊二人所謀不孰,主公須要預備。”秦王道:“軍師之言差矣。自古國家立長不立幼,今殷王建成既為長兄,又立為東宮太子,自然掌山河,主社稷,九五之位是他的。軍師如何說出這般話來?”茂公見秦王不允,無可奈何,只得出來,與眾將商議道:“如今太白經天,高祖歸天在即,國不可一日無主。那殷王建成雖立東宮,但心性不仁,一味奸詐,豈是人君之度?秦王主公愛賢尊士,氣量寬宏,實系應世之主。無奈於禮有礙,再三推託,力請不允。我算陰陽,本月十六日系登御吉期,如今怎由得他主張?”程咬金道:“我們去殺了兩個奸王,不怕主公不登寶位。”茂公搖手道:“不妙,不妙!此非善計。我已打算在此,除非今晚眾將都要全身披掛,暗藏利器,到了三更時分,敲開天策府前門,都折去了,擁將進去,強扶主公上馬。將兵埋伏玄武門左側,若二王不來是他的造化,若是不見機,他統兵到來,那時追殺未遲。”眾將都道:“軍師之計甚妙!”商議已定,各人飽食戰飯,頂盔擐甲,披掛好了。
是夜,一齊到天策府來敲門。秦王明知有變,分付不許開門。眾將見不肯開,只得爬上門樓,將繩索拴縛好了,一聲吶喊,大家用力一扯,拍撻一聲響,把一座門樓頃刻就扯倒了。眾將忙一齊擁將進去,來到議事廳上。秦王駭然一驚,疾忙出來,尚未開口,早被程咬金替他頂冠披袍束帶,扶上龍駒馬,擁出天策府,送出玄武門,埋伏在要路。
早有殷、齊手下探子探知訊息,飛報殷王府來:“啟上千歲爺,不好了!那天策府眾將都明盔亮甲,簇擁秦王進玄武門,不知何故,特此報聞,請候裁奪。”建城聞報,這一驚不小,忙令內侍急請齊王。那元吉慌忙來到。建城道知其情,問:“三御弟,計將安出?”元吉道:“王兄不必著忙,我已打算在此。只消王兄速傳東宮侍衛,點兵殺出,只說是奉聖旨的,要誅亂臣賊子,諒秦王不敢抗抵,豈不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