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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跟間諜片一個道理，再怎麼竊聽情報，也搞不清電子大戰中的核心機密。我們必須想辦法尋找能提供內部訊息的諜報員。泉蟲，這個任務交給你了。”

泉蟲正了正在房間裡都不肯摘掉的太陽鏡，發出了略高於平時的聲音。儘管如此，這位中學畢業的程式設計師，聲音小得你必須要仔細聽才聽得到。

“你們聽說過skin軟體和遠阪直樹這個名字嗎？”

文字框點點頭。

“就是那個製作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文件交換軟體的人吧？”

泉蟲面無表情地回答：

“對。他以美國的Gnutella交換軟體為藍本，開發了新交換軟體‘梅花湯’，不僅確保了資訊交換的高速化，還徹底實現了匿名的安全性。”

阿陽有點如墜雲霧，便問：

“是什麼東西？怎麼那麼土氣的名字？”

泉蟲淡淡地說：

“聽說小時候，在我們家附近有一個公共浴池，名字就叫梅花湯。這個軟體的寓意在於所有的人都應該毫無保留地共享資訊，P2P交換檔案，就像在澡堂裡一絲不掛地洗澡一樣。”

“你知道得還挺詳細嘛。”

文字框看著戴上白手套的手指，可能是觸到了因靜電而落滿灰塵的螢幕上了，他撅起嘴說：

“這個我也知道啦。那傢伙把他的‘skin軟體’公司三億還是五億的，賣給了數碼城。聽說他以前是數碼城的程式設計師呢。”

大鼓有些不解地問：

“既然是自己公司員工創立的公司，中込威為什麼還要花大價錢收購呢？”

泉蟲微笑著，每個成員都逐一映在他的反光太陽鏡的鏡片上。

“可能是因為遠阪這個人太危險了吧。他太優秀了，編寫的軟體很有可能會讓整個世界天翻地覆。中込威就是想把像他這樣危險的人置於自己的眼皮底下吧。遠阪和我是網友，經常通郵件。”

阿陽好像還是不解其意。

“你說的那個‘梅花湯’怎麼危險了呢？我真搞不懂。”

泉蟲看著頁面不再說話了。患口吃病的秋葉原@DEEP的法人代表飛

快地敲起了鍵盤。

“阿陽，打個比方吧。假如你買了一本書，覺得挺有意思的，有時會借給朋友是不是？買書人把書借給別人，並不違反著作權法，是吧？也就是說書的所有者擁有出借權。但是，如果那種出借方式是以數千萬為單位、在遍佈整個世界的電腦擁有者之間迴圈，而且，能自由、免費進行交換的話，又會怎麼樣呢？”

阿陽低聲吹了個口哨。

“那全世界的作家還不得去打零工啊？”

頁面點點頭，繼續在鍵盤上輸入文字。

“問題在於數碼技術在不斷進步，它不僅能處理文字資訊，而且早在10年前電腦就能放音樂、電影，還能看電視節目、玩遊戲什麼的，很多地方的許多人已經把這些當做檔案儲存下來了是不是？”

文字框似乎也興奮起來，兩隻戴著白手套的手也在摩拳擦掌，含糊不清的說話聲一下子清晰起來。

“我曾經用‘梅花湯’軟體下載過三維動畫片和影象的非線性編輯軟體，光買這兩個軟體就得花50萬日元呢，用檔案交換軟體從網上下載，我一分錢都沒花。”

阿陽終於茅塞頓開。

“可是，那樣的話不就跟盜版一樣了嗎？沒人抓嗎？”

頁面的手指絲毫沒有停歇，繼續在JIS標準鍵盤上跳動著。

“當然，為了起到警示作用，網路警察和ACCS也偶爾會搜查和取締的，但寥寥無幾。實際上參加檔案交換的人太多了，他們根本控制不了局面。就說現在吧，上週剛上映的好菜塢大片、還沒公開發售的搖滾樂隊樣品CD以及遊戲廳用的被解了碼的遊戲軟體等，就已經開始在網上氾濫了。”

阿陽邊活動雙肩放鬆肌肉邊說：

“那樣的話，乾脆把製作交換軟體的元兇抓起來不就行了嗎？”

泉蟲搖搖頭。

“世界上有很多文化遺產都沒有智慧財產權呢。另外，如果家裡人自己拍攝的錄影透過交換軟體傳給別人看，那根本就不違法。”

阿陽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不滿地回答：

“這怎麼跟控制槍支的話題一樣呢，錯不在槍上，都是用槍的人不好唄。”

頁面這時又俯下上半身，敲起了鍵盤。

“剛才跑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