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吉公主微微一笑,纖纖素手展開紙,緩緩道:“金母敕令,方依土為臣盡忠為子盡孝,特超拔其成仙,官封忠孝侯。翟氏煙兒為方依土僕從,為主服喪,哀悔過禮,未嘗見齒,殉主而死,忠義可嘉,特超拔其成仙,賜為忠孝侯之妻。”
方依土大喜,再次叩拜:“臣方依土叩謝娘娘恩典,謝公主。”
眾女仙的目光幾乎刺穿了忠孝侯的朝服,來看她的性別。如果說她是男人,那不該這身打扮,而且娘娘也不會允許兒女私情的存在。如果說她是女人,賜哪門子的婚啊。
“忠孝侯歸位。”龍吉公主又拿起一卷紙:“蟠桃園中恰逢成熟,娘娘有意舉辦蟠桃宴,除了宮娥綵女外,群仙有意協助孤者,在這紙上印上信物。”說著,就把紙教給侍女捧著走下去了。
前五排的仙人都是隻去吃蟠桃的,後面的也有些懶得去做的,也有些是怕做出錯的,沒有一個人蓋信物。龍吉公主的臉色似乎有點不太好看,等侍女捧著紙走到方依土面前時,她從錦囊中掏出忠孝侯信物。
身旁鄧嬋玉扯了扯她的袖口,低聲道:“以你的身份,犯不上。”
方依土笑道:“鄧姐姐,止歸的修行尚未摸到門路,閒遊又容易迷路,恰逢這機會多在天庭中認認路。”
鄧嬋玉頂著幾位公主的怒視,側身輕聲道:“可蟠桃宴舉辦不易,有許多瑣碎的事要處理,還會遇上大麻煩,你若疏忽了便是罪過。不如不做。你認識了眾位女仙,迷路到哪兒也有人給你指路回來。以你的身份能吃到蟠桃。”
方依土微微一笑:“多謝鄧姐姐提醒,只是內子尚且閒暇無事,應了這差事就可以把內子也帶去了。”
鄧嬋玉一跳拇指,忍笑道:“你真是細心。一口一個內子,你叫的不覺得不習慣麼?”
方依土把令牌往紙上一拍:“鄧姐姐有所不知,我為了方便,常和翟娘扮作假夫妻,叫起來實在是順口。”
如果仙班分前中後三部分,前部沒有一個人蓋印,中部只有方依土一個人蓋信物,後部也只有零星幾個。
金母道:“眾仙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一直冷著臉的一位女仙猛的站出來,朗聲道:“臣有一事不明,請娘娘指點。”
龍吉公主站在寶座旁,長身玉立,雍容華貴氣度非凡,眾仙雖然個個美貌絕倫,卻惟獨她傲立群仙豔麗超群。她替懶得說話的金母道:“愛卿但說無妨。”
“天庭天規森嚴,嚴謹男女私相授受,為何方依土便可罔顧天規。”還算她不傻,沒拿七公主舉例,讓天家下不來面子。
龍吉公主道:“方卿有何話說。”
方依土慢悠悠出列,慢悠悠下拜,淡淡道:“臣卻有話說。這位仙子,你豈不聞聘者為妻,奔者為妾?私相授受便是淫奔,便是凡間法紀亦不能容。我與翟娘乃是半生知己,生死相依的好姐妹,議婚之前各自守禮守節。我與翟娘成婚,不僅有娘娘賜婚,還有父母之命,亦有三媒六證。”
“不知三媒都是何人。”
方依土道:“我的媒人正是三公主,翟孃的媒人是胡班仙子,雙方之間的媒人是四大天王。”這都是之前說好的,幾人都很願意做這事,似乎是因為天庭上從未舉行過婚禮。
那冷冰冰的女仙一窒,又道:“你方依土喪夫喪子不久,就要娶一女子,未免太過薄情了。”
方依土淡淡一笑:“方某親子在凡間,各自幸福安穩的很,方某三個義子駐守我的神祠,以凡人來看是英年早逝,卻不曾離某而去,說什麼喪子正是無稽之談。方落為了殺某,剿殺朝廷兵馬無數,將三名少將軍一謀殺二梟首,我何罪過,乃如此耶?方落被凡間皇帝明正典刑,便是還我無罪清譽。方某被殺後蒙娘娘及三公主厚恩成仙,卻肯為他守喪兩年已然仁至義盡。談何薄情。”
“娘娘,臣以為若為方依土網開一面,這婚配之風難以禁止。”
龍吉公主冷冷道:“卿家此言差異。天庭禁思凡,不禁婚配。孤與洪錦,二公主與紫薇王,三公主與太真王,四公主與南極王,五公主與雲林王,皆是父母之命互成婚配。孤竟不曉得,哪裡觸犯了天規。”
“臣不敢。”
龍吉公主很滿意的掃視了一圈,所有人都在探討這個女女成婚的事,沒有人把七妹的事掛在嘴上說來說去,很好。
方依土解釋了一通說的還算有道理,而且她把三媒湊好了,很好。她自請協助蟠桃宴,很好。
二妹把卯金刀給她了,這招禍水東引真是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