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底下,搜出了壓箱底的寶貝,好似薛向寫的字條,如畫的法符一般,那紙筆就是符紙和法筆,紙筆的效果越好,符咒的法力就越高。
夏家小妹一句“薛大哥”喝出,蔣能心中最後一絲僥倖也消失了,先前他注意力要麼在那兩沓錢上,要麼在蕭家兩父子的打鬧上,這會兒,陡然瞅見薛老三,他腦子差點兒沒當機掉,要說一般基層幹部認不出薛向原也正常,畢竟這會兒縣裡沒電視臺,薛書記沒機會出鏡,而薛書記若是主持的會議,一般級別又太高,普通幹部根本沒機會參加,眼下的韓大成不識得薛向,便是明證。
可蔣能何人也,元寶區派出所所長,整日裡往來的都是蕭山縣的上層人物,偶爾這位薛書記參加縣直機關的活動,他都得帶隊護衛,雖然薛書記壓根兒沒和他說過話,且未必知道有他這麼個人,可蔣能實在是把這位蕭山縣揮手成天的男人記到骨子裡了!
方才,他陡然瞧清薛向的容貌,心中除了震驚,就是不信,他不信在這個小茅屋裡,能撞見蕭山縣第一權力人物,他不信自己會在露出這樣一面的時候,遇見這位權力人物,可是再不信,蕭山縣還能有和那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麼?
第三百三十七章炙手可熱的夏家大嫂
蔣能寧願相信是自己眼睛花了,所以他彎腰掏雪擦了眼睛,醒了腦子,再投目看去,眼前還是這麼個人,他多想這一切都是夢啊!
可這時,夏家小妹的一句“薛大哥”,將一切幻想擊了個粉碎。
此貌此姓,蔣能寧可相信自己瘋了,也不敢再懷疑眼前這人的身份。
“薛書記,我……我……”
蔣能諾諾一句稱撥出口,接著身子便軟了下來,似要跪倒,卻被手快的蕭韓張一把扶住。
一邊的韓大成也在蔣能這句話後,如遭雷擊,他不認識薛向,可如此年紀,再配上蔣能那句“薛書記”,便是傻子也知道這薛書記是指的縣委薛書記,一念至此,韓大成的身子立時也成了一灘稀泥,可他兒子摻著蔣所長,卻沒功夫顧他,讓他軟軟跌坐在雪地上。
“蔣叔,蔣叔,你認識他?他叫薛庶幾?不管叫啥,這王八蛋今天犯到老子手上,您可一定得替侄兒我出這口氣,不……”
縣裡的薛書記,對蕭韓張這種嘍囉而言,那就是傳說,這會兒,他自然不會把蔣能那句不怎麼清楚的薛書記,和眼前這人,和縣裡那個職位,聯絡起來,再者,眼前這個孤兒寡母的夏家怎麼可能跟那位蕭山之主牽扯上關係,是以,蕭韓張只當蔣能知道薛向的名姓,他心中也只記著要讓薛向好看。
蕭韓張滔滔不絕,說了一大串,癱軟如泥,渾身無力的蔣能,陡然反映過來蕭韓張在噴什麼,霎時間,蔣能宛若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順手扯住蕭韓張的領口,就給摜到了地上,繼而,拼命的飛腳,朝蕭韓張身上猛踢,狀若瘋魔。
這會兒,癱在地上的韓大成也好像陡然打了雞血,嗖的立起身子,就奔著蕭韓張去了,竟和蔣能站了對角,也玩兒命似的朝不住慘嚎的蕭韓張下著奪命腳。
兩人就這麼著,好似踢著足球賽,你一腳來,我一腳去,把蕭韓張踢成了滾地血葫蘆。
一邊的夏家母女仨,早已瞧得目瞪口呆,薛向卻接過夏家小妹的紙筆,埋頭刷刷地寫著,似乎對眼前的熱鬧,絲毫不敢興趣。
………………
月近中天,一燈如豆,一張在背面補了無數釘板的八仙桌,此時圍滿了人,夏家大嫂被擠在了正中間,心中無限惶恐,因為這是她有生以來,參加的最高階別的會議。
“同志們,我要檢討,我要向大家檢討,我要向七妹同志檢討,十二年了,錦達同志為廠犧牲十二年了,我竟然一次也沒上家來探望,我這個廠長狗屁不如啊!”
啪的一聲,毛紡廠黨委書記、廠長崔波給了自己一耳光,幽暗的燈光下,他雙眼漸漸蓄滿了淚水,盯著夏家大嫂,“七妹同志,我對不起你啊,我沒代錦達同志照顧好你們,更不可饒恕的是,你在廠子工作這些年,我竟然連一個正式工都沒給你解決,更不提這些年,你含辛茹苦,拉扯著玉真和若真,這日子真不知道是怎麼撐過來的,啥也不說了,該補償的,我代表廠黨委一定要補償,錦達同志,是因工犧牲,當初因為廠子艱難,給的補助明顯偏低,在這裡,我表個態,按照廠子最高標準重新發放補助,至於你現在的工作,我看也必須重新調整,不能讓烈士家屬流血再流淚……”
“對,我認為崔書記的指示很正確,也很及時,夏錦達同志,我瞭解,當初和我就是一個班的同志